他们身上缠绕的邪煞之气,一接触到这土黄色的光辉,如同遇到克星,发出嗤嗤的声响,迅速消散!手中的邪门法器也瞬间黯淡无光!
“啊!我的脚!”
“怎么回事?!”
“妖怪!是妖怪!”
此刻,在恶徒的眼睛里,原本坚实的地面此刻已经变成了泥沼,他们拼命想拔出陷在泥里的脚,却发现越挣扎陷得越深!那刀疤脸头目试图挥动鬼头刀砍向冯婆婆,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,根本抬不起来!
冯婆婆站在那儿,如同化身为山的一部分,苍老的身躯散发着不容亵渎的威严。她冷冷地看着那些惊恐挣扎的恶徒,再次低喝一声,手印一变!
砰!砰!砰!
路旁几块磨盘大的石头仿佛被巨力推搡,轰然滚落,精准地砸在那些恶徒身边,吓得他们魂飞魄散,再不敢动弹半分!
“滚!”冯婆婆只吐出一个字,声音不大,却如同山崩前的低鸣,带着巨大的压迫感。
那些恶徒早已吓破了胆,闻言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从泥泞中挣脱出来,也顾不上拿东西了,哭爹喊娘地狼狈逃窜,瞬间就消失在山林里,只留下几把破刀和一件碎裂的邪器。
土黄色的光辉缓缓收敛,地面的异状也恢复正常。冯婆婆身体晃了一下,脸色有些发白,喘了几口粗气,显然刚才那一下对她消耗不小。
“婆婆!”我和田蕊连忙下车扶住她。
“没事……老了……不中用了……”冯婆婆摆摆手,看着那些恶徒逃跑的方向,啐了一口,“一帮子不学好的玩意儿,糟蹋神明赏的饭碗!”
她虽然这么说,但眼神中却重新焕发出一种光彩,那是一种力量被重新验证、信仰被重新点燃的光芒。即使失去了大部分祖灵回应,她库玛尔罕萨满的根基仍在,与脚下大地的联系仍在!
我们清理开路上的树木,再次上路。经过这番小插曲,车内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。冯婆婆不再仅仅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悲伤老人,她重新找回了部分萨满的尊严和力量。而田蕊看她的眼神,也更加充满了信赖和亲近。
然而,我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。洞幽镜视野下,刚才那些恶徒溃散时,有一缕极其细微、几乎难以察觉的灰黑色气息,并未完全散去,而是如同有生命般,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了我们的车底……
这东西……不像那些杂碎自己能弄出来的。倒像是某种被提前种下、用于追踪的标记!
有人在借着这些地头蛇的眼睛找我们!是巧合,还是……我们早就被盯上了?
我不动声色,没有立刻清除那缕气息,只是暗暗记下,同时加快了车速。必须尽快进入大兴安岭深处,那里地形复杂,气息混乱,更容易摆脱追踪。
车子一路向北,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,人烟越发稀少。巨大的兴安岭如同墨绿色的海洋,在我们前方铺陈开来,深邃、神秘,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。
根据冯婆婆越来越不确定的指引,我们终于在天黑前,抵达了她记忆中那个位于山脚下的、作为进山前最后补给点的小镇——迎春镇。
然而,眼前的迎春镇,却与冯婆婆记忆里那个充满林区烟火气的小镇截然不同。
镇子不大,街道两旁大多是低矮的平房,但许多都门窗紧闭,甚至有些已经破败倒塌。街上行人稀少,且大多行色匆匆,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和……恐慌?仅有的几家店铺也早早关了门,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曳,发出滋滋的电流声。
整个镇子笼罩在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沉寂之中,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。
“咋……咋变成这样了?”冯婆婆看着窗外,眼中满是惊愕和茫然,“以前不是这样的啊……以前可热闹了……”
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。
我找到镇上唯一还亮着灯、看起来像是招待所的地方停下车。破旧的招牌上写着“迎春宾馆”四个字,油漆剥落,门口坐着个打盹的老头。
由此可以看出,这个地方确实闭塞,东北人才外流的严重,其他地方的小旅馆都改为旅馆、酒店之类的名字, 迎春镇却还在使用着上世纪的名字。
我下车,走到老头面前:“大爷,还有房间吗?”
老头被惊醒,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,又看了看我们的车,有气无力地摆摆手:“有……自个儿上去挑吧,都没人住……便宜……”
“大爷,这镇子上……是出了什么事吗?怎么这么冷清?”我试探着问。
老头头也不抬:“这几年经济不好,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南方了。”
“不是!”我见这里民风淳朴,索性开门见山:“我的意思是,这里又没有发生稀奇古怪的事情,就是一些常识解释不了的事。”
老头抬头盯了我半晌,突然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:“唉……别提了……闹东西了……”
“闹东西?”
“是啊……”老头压低了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,“就这半个月……镇子后山那片老林场……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些邪乎玩意儿……晚上老是听见怪叫……还有人看见……看见黑影拖东西进山……好几个晚上出去喝酒的、打牌的,都没回来!找也找不着!吓得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门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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