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扳手重重地摔在地上,金属撞击声在狭小的舱内回荡。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,在面罩上凝成水珠,然后滑落,滴在地面上。
主管,莉莉转向通讯器,我们至少需要48小时才能修复主要故障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传来主管的叹气声:我知道了。继续努力,鲍勃。总统那边……我会想办法拖延。
通讯切断后,鲍勃瘫坐在地上,靠着冰冷的舱壁。他扯下手套,露出满是水泡的手掌。水泡已经破了,渗着淡红的血丝,沾在金属地板上,显得格外刺眼。
我们是不是……永远都修不好了?莉莉轻声问,声音里带着疲惫和绝望。
鲍勃没有回答。他望着舱顶的荧光灯,想起地球的清晨。那时他会开车去NASA总部,妻子会在门口等着他,孩子们会跑过来拥抱他。而现在,他被困在月球上的这个破维修舱里,与漏水的水管搏斗。
莉莉,他轻声说,你说,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些?
莉莉抬头,眼睛里有泪光:因为我们是宇航员。因为我们相信探索的意义。
鲍勃笑了笑,笑得比哭还难看:相信?相信能让水管不漏水吗?相信能让我们暖和一点吗?
就在这时,警报声响起。莉莉赶紧看向检测仪:鲍勃,微生物分解池也堵了!整个水循环系统完全崩溃了!
鲍勃闭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他知道,莉莉说得对。他们必须从头开始,重新设计整个系统。但NASA会给时间吗?会给预算吗?
至少,莉莉轻声说,我们还有彼此。
鲍勃睁开眼,看着身边的同事。她的眼中也满是疲惫,但却依然在坚持。也许,这就是他们能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。
华国时间18点整。
华国指挥中心的庆祝还在继续时,鲍勃正在清理微生物分解池的堵塞物。
鲍勃,我们需要新的过滤材料。莉莉递给他一个工具箱,库存里只剩下最后一点了。
鲍勃接过工具箱,打开一看,里面的材料少得可怜。NASA连这个都要省?他冷笑,我们的宇航员在月球上喝着循环水,他们却在华盛顿的办公室里喝着冰水。
莉莉没有接话。她知道鲍勃说的是事实。
近年来,NASA的预算一直在削减,而官僚主义的繁文缛节却越来越多。相比之下,华国的投入和效率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通讯器再次响起,这次是鲍勃的私人频道。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通了。
鲍勃,我是吉姆。朋友的声音从地球传来,我看了今天的新闻,华国人在月球上发现了高浓度氦-3矿脉。你怎么看?
鲍勃苦笑:他们总是走在我们前面。
是啊,吉姆叹气,我们的火星计划又被推迟了,因为国会觉得没有必要
鲍勃望着舱外的月球地表。银灰色的月尘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芒。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科幻电影,想起了那些关于月球基地的梦想。现在,梦想似乎离他越来越远。
吉姆,他说,也许我们该放弃了。
放弃?吉姆的声音很震惊,你是说放弃月球?放弃我们的梦想?
不然呢?鲍勃的声音里带着疲惫,我们连基本的水循环都搞不定,怎么跟他们竞争?
挂断通讯后,鲍勃陷入了沉思。也许吉姆说得对,放弃不是选项。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,他们永远都追不上华国的脚步。
鲍勃,莉莉走过来,手里拿着刚修好的传感器,至少,我们还在前进。
鲍勃接过传感器,点了点头。也许她说得对。放弃很容易,但坚持才是最难的。
地球模拟月球虹湾实验场,广寒宫一号生态舱
帝都时间18点30分
陈默蹲在小麦苗前,指尖轻轻触碰着叶片。温暖的灯光下,麦苗舒展着嫩绿的叶片,仿佛在向他致意。
陈工,分析结果出来了。小吴拿着数据板跑过来,月壤中的氦-3浓度不仅高,而且分布非常均匀。初步估计,这片区域的储量足够我们用十年!
陈默笑了。这正是战神模拟预测的结果。通过高精度地质勘探和资源分布模拟,他们准确地找到了这片高浓度矿脉区。
通知采矿车队,他对通讯器说,明天凌晨3点开始试开采。我们要让华国的旗帜在月球的能源矿脉上飘扬。
通讯器里传来张卫国的声音:好!让全世界都看看,华国的太空技术有多先进!
陈默切断通讯,望向生态舱的其他区域。黄粉虫在月壤中缓慢爬行,水循环系统发出平稳的嗡鸣,小麦苗在LED灯光下茁壮成长。
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和谐,那么充满生机。这不是一个临时的科考站,而是一个真正的家园。
陈工,小吴好奇地问,你说,我们真的能在月球上种出面包吗?
陈默笑了:不仅能,而且会比地球上的更好。月壤中的微量元素会让小麦的营养更丰富,味道更独特。
他想起地球老家的麦田,想起父亲教他种小麦的情景。现在,他正在月球上延续这个传统,用科技的力量创造新的奇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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