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仑玉帖静静躺在茶几上,泛着温润的微光,像一块凝冻的月光。
房间里沉默了很久。窗外巴黎的夜景依旧璀璨,但四人心里都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——司徒瑾那句“声名愈盛,劫数愈近”,像一句不祥的谶言,缠绕在每一个成功的喜悦之后。
“所以,”文心竹最先打破沉默,她抓起那张玉帖翻来覆去地看,“咱们这是被正式邀请去参加仙界及凡尘隐修联合座谈会了?还挺正式,发请柬呢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,但眼神很认真,“一个月后。”顾云深看了眼玉帖背面浮现的细小篆字——那是会期,“在这之前,我们得做点什么。”
“司徒瑾说,要在劫数降临前变得足够强大。”火爆昙轻声说,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浴袍的袖口,“但个人的强大,终究有限。”
陆北辰抬起头: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我们一直在单打独斗。”火爆昙走到窗边,看向远处闪烁的埃菲尔铁塔,“《鹤迹》电影,心弦产品,全球巡演……这些都在汇聚愿力,也在积累影响力。但如果我们倒下了,这些影响力就会消散。”
她转过身,浴袍的下摆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弧线:“就像司徒瑾说的,我们要从钥匙变成锁。一把锁不够,我们需要的是一个……完整的锁具系统。”
文心竹眼睛一亮:“培养自己的人?”
“不止是人。”顾云深接话,他走到火爆昙身边,和她一起看向窗外的城市,“是一种传承,一种理念的延续。如果我们创造的红尘仙道是可行的,那它就不应该只属于我们四个人。”
陆北辰已经在平板上调出草图界面:“一个培养机构,不限于艺术或科技,而是发掘那些有天赋、有心性,可能适合这条道路的年轻人。传授他们知识和技能,也引导他们理解我们正在做的事情背后的理念。”
“就像播种,”火爆昙说,
“对。”顾云深点头,“哪怕最坏的情况发生,我们失败了,至少这些种子已经撒下去。只要有一颗能发芽,这条道路就不会断绝。”
这个想法一旦成型,就以惊人的速度推进。一周后,四人回到国内,他们没有选择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,而是驱车去了江南一个二线城市——这里文化底蕴深厚,生活节奏适中,远离过度喧嚣的资本中心,也方便与顾家老宅所在的区域相互照应。
选址定在城郊一片依山傍水的区域。这里原本是一个废弃的民国时期私立学堂旧址,几栋中西合璧的老建筑掩映在古树之中,青砖灰瓦,庭院深深。虽已荒废多年,但结构完好,稍加修缮便能重现风骨。
更重要的是,陆北辰的环境监测仪显示,这片区域的能量场异常纯净平和,几乎没有现代都市常见的电磁污染和负面情绪淤积。
“就这里了。”火爆昙走在长满青苔的回廊里,手指抚过斑驳的朱漆栏杆,“有历史的重量,也有重新开始的余地。”
顾云深已经拨通了助理的电话:“联系最好的古建修缮团队,原则是修旧如旧。另外,把后面那片山地也谈下来,规划成未来扩建用地。”
接下来的三周,四人分头行动,顾云深负责所有的行政审批、资质办理和硬件建设。他动用了顾家多年积累的人脉资源,以“非营利性文化教育基金会”的名义,将整个项目快速合法落地。修缮工程二十四小时轮班进行,民国老学堂在保持原有风貌的基础上,内部被改造成了现代化的教学空间——琴房、画室、实验室、图书馆、冥想静修室,一应俱全。
陆北辰负责技术架构和课程体系设计,他建立了一套独特的潜能评估系统,不仅测试传统的智商、情商、艺术天赋,还加入了对能量亲和度、意念稳定性、共情能力等非常规指标的监测——这些指标的设计灵感,来源于他对天规和红尘愿力的研究。课程设置更是打破常规,将传统文化精粹、前沿科技、心理认知学甚至某些基础的能量感知训练融合在一起。
文心竹负责招生和挖人,她没有走常规的公开招生渠道,而是动用了她的黑客网络和投资圈人脉,在全国范围内搜寻那些特别的孩子——可能是偏远山区里无师自通能修理任何机械的少年,可能是自闭症谱系中却拥有惊人绘画天赋的少女,也可能是在普通学校里格格不入、总是追问一些哲学问题的怪孩子。她亲自一个个去接触、去面试,不看重成绩,只看重那种未被世俗磨灭的灵性和内在的善良底色。
而火爆昙,负责的是整个学苑的“魂”,她花了大量时间,在修缮一新的主楼大堂里,调试那架从顾家老宅运来的明代古琴。琴声在空旷的老建筑里回荡,她试图找到一种频率,一种能将这座学苑的“场”凝聚起来的频率。
更多的时候,她独自坐在还未完全整理好的图书馆里,撰写《鹤鸣学苑》的心法总纲。那不是具体的修炼秘籍——她们的道路无法复制,而是阐述核心理念的文字:“红尘即道场,日常即修行。不慕虚妄神通,但求明心见性。以艺载道,以技护道,以心合道。守护值得守护的,创造能够创造的,于人间烟火中,见自我,见天地,见众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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