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悦看着好友殷切又担忧的眼神，心里暖烘烘的，却又沉甸甸的。她何尝不想像晚晴一样，潇洒地转身离开？可是……顾宏远那双带着沉重压力和恳求的眼睛，父亲的嘱托，还有内心深处那丝连她自己都唾弃的、对顾晏舟的卑微希冀……像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，把她牢牢捆住了。
她垂下眼睫，轻轻摇了摇头，声音微弱却带着认命般的固执：“晚了，晚晴……婚期，已经定下了。”
苏晚晴看着她这副样子，所有劝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她知道，沈清悦看着软，一旦做了决定，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她重重地叹了口气，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力气。
“算了算了，你爱怎样就怎样吧！”她没好气地甩开手，转身往前走，背影带着挫败和恼火，“以后受了委屈别来找我哭！我可不会安慰你！”
沈清悦知道她说的是气话，快走几步跟上她，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袖。
苏晚晴没甩开，只是脚步放慢了些。
两人沉默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，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。刚才酒吧里的喧嚣和冲突，仿佛一场荒诞的梦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苏晚晴才闷闷地开口，声音低了不少：“……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，你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“嗯。”沈清悦轻轻应了一声。
“还有，那个周哲，你离他远点，他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好。”
苏晚晴停下脚步，转过头，看着沈清悦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苍白的脸，最终还是心软了，放软了语气：“走吧，送你回家。以后……少喝点酒，你那点酒量，丢人。”
沈清悦看着她明明担心却还要嘴硬的样子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，心里那片冰冷的荒芜之地，似乎因为这份友情，生出一点点微弱的暖意。
“嗯，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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