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老街,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药清香。
“百草堂”三个古朴大字的匾额下,叶远迈步走了进去。
他需要为养母调配一些活血化瘀、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材。
店铺不大,却古色古香,红木药柜直抵天花板,空气中混杂着甘草、当归等药材的复杂气味。
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中医正在柜台后眯着眼看药方。
叶远递上自己刚刚根据脑中《太虚医经》记载写下的几味药材。
老中医接过纸条,推了推老花镜,仔细端详,眉头渐渐皱起:“小伙子,你这方子……有点奇特啊。”
“三七、红花倒也寻常,这‘龙血藤’、‘地心玉髓’是何物?老夫行医数十年,未曾听闻啊。”
叶远心中一凛,意识到传承中的药材名称可能与现世不同,正想如何解释,一个略带慵懒和戏谑的女声自身后响起:
“哟,现在连买药都开始故弄玄虚了?还‘龙血藤’,你怎么不写个‘凤凰胆’呢?”
叶远回头,只见一个年轻女子倚在门框边。
她穿着一条香奈儿的经典款连衣裙,身材高挑,肌肤胜雪,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,一双杏眼流转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优越感和显而易见的嘲弄。
她身后不远处,站着一位面无表情、身材魁梧的司机兼保镖。
这女子正是陈雨眠。
她今天来百草堂本是例行取些调理身体的滋补药,没想到会撞见谢怀薇照片里的“未婚夫”叶远。
看到叶远一身廉价的休闲装,手里还拿着张看似胡诌的药方,她立刻想起了谢怀薇说的“普通外卖员”,心中那点因婚书而起的好奇,瞬间被轻视取代。
她决定试探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有几斤几两。
叶远眉头微蹙,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子,但对方语气中的轻蔑让他有些不悦。
他今日接连遭遇巨变,心性已不同往日,只是淡淡扫了陈雨眠一眼,便转回身对老中医平静地说:
“老先生,若没有这几味,就用等量的血竭和乳香替代吧。”
《太虚医经》中记载了古今药名的对应,他立刻找到了替代品。
老中医这才点点头:“血竭和乳香倒是有的。”
随即转身抓药。
陈雨眠见叶远完全无视了她,那种冷淡的反应与她预想中对方要么窘迫要么争辩的场景截然不同,心里反而升起一丝异样。
她从小到大,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是殷勤备致?
这种被彻底忽略的感觉,还是头一遭。
陈雨眠款款走近几步,带着一股清雅的香水味,故意继续挑衅:
“怎么,被我说中了?没钱买名贵药材,就弄些虚头巴脑的名字充面子?你这种男人,我见得多了。”
叶远依旧没有回头,只是看着老中医称药,仿佛身边只是飞过一只嗡嗡叫的蚊子。
这种彻底的漠视,让陈雨眠有些挫败,也更觉有趣。
就在这时,陈雨眠忽然脸色一白,秀眉紧紧蹙起,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。
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她身体晃了晃,险些站立不稳。
“小姐!”身后的保镖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,脸色严峻,“您的病又犯了!”
老中医也见状急忙绕过柜台:“快,扶陈小姐到里间坐下!”
店里一阵忙乱。
叶远冷眼旁观,只见陈雨眠痛苦地蜷缩在椅子上,嘴唇发绀,气息微弱,确实是急症发作的征兆。
老中医给她号了脉,又看了看舌苔,摇头叹道:
“陈小姐这心悸之症,由来已久,脉象紊乱,气血逆冲,老朽才疏学浅,只能开些舒缓的方子暂时压制,根治……实在无能为力啊。”
“还是尽快送医院吧!”
保镖已经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。
叶远通过刚才的观察,以及悄然运转一丝青色气流于双目,已看出陈雨眠的病根并非普通心脏病,而是某种先天性的心脉孱弱,伴有郁结之气阻塞关键窍穴。
寻常西医或普通中医,确实难以对症。
他本不想多事,但医者仁心是《太虚医经》开篇明义的第一要旨,传承中蕴含的济世之念影响了他。
他走上前,沉声道:“她这不是普通的心悸,是先天心脉不足,加上气郁堵了‘灵墟穴’。”
“现在发作起来,等救护车到,恐怕要受大罪。”
保镖警惕地看着他:“你是谁?想干什么?”
陈雨眠虽然痛苦,神智尚清,她艰难地抬眼看向叶远,眼中满是痛苦和怀疑。
叶远不理保镖,直接对陈雨眠说:“我能缓解你的痛苦,但需要……用手按压你的心口区域,疏导郁结之气。”
他知道这个要求听起来颇为唐突。
“你!”
陈雨眠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怒的红晕,保镖更是直接挡在了叶远面前,气势逼人。
老中医也连忙劝阻:“小伙子,可不能乱来啊!”
“陈小姐金枝玉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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