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假的?那马车里好像还有个极漂亮的姑娘,是谁?”
“好像是……永宁侯府那位悔婚的嫡女?沈家大小姐?”
“嚯!这两位怎么凑一块了?这下京城可有热闹看了!”
……
窃窃私语声隐约传入车厢。沈清辞神色平静,仿佛未闻。容璟则重新闭上了眼睛,对这些议论毫不在意。名声、议论、他人的目光,于他而言,早已是过眼云烟。他此刻所思所虑,是入城之后,如何落子布局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马车终于通过了城门检查,驶入了天启城内。
扑面而来的,是更加喧嚣鼎沸的人声、车马声,以及各种商铺酒楼飘出的混合气味。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两旁,店铺林立,招牌幌子迎风招展。行人摩肩接踵,贩夫走卒吆喝不断,一派盛世繁华景象。
然而,在这繁华的表象下,容璟和沈清辞都能清晰地感觉到,无数道更加隐晦、更加专注的视线,从四面八方的高楼、茶肆、甚至寻常巷陌中投射而来。这些视线的主人,身份更加复杂,目的也更加难以揣测。有各府的眼线,有朝堂诸公的探子,或许……还有昨夜伏击者的同党,以及其他觊觎“真龙遗宝”的势力。
他们的归来,果然如投入滚油中的水滴,瞬间打破了京城表面维持的平静。
“世子,直接回质子府吗?” 车夫低声询问。
容璟在京城有一处皇帝赐下的府邸,名义上是质子府,实则与软禁无异。但如今情况不同,他若直接回那里,反而显得弱势。
“不,去‘听澜别院’。” 容璟报出一个地名。那是听风楼在京城的一处隐秘据点,也是夜无痕提前安排好的落脚处,更为安全,也方便行事。
“是。”
马车调转方向,驶入一条相对清净的街道,七拐八绕,最终停在了一座看似普通、实则内藏乾坤的宅院后门。
夜无痕早已先一步入内安排妥当。众人下车,迅速进入宅院。院门关闭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。
别院内清幽雅致,亭台楼阁,小桥流水,别有洞天。早已有训练有素的仆役等候,引着众人前往各自的院落安顿。
“夜先生,京城情况如何?” 在一间布置简洁的书房内坐下,容璟直接问道。
夜无痕面具后的声音依旧平静:“世子归来的消息,应该已经传到各方耳中。皇宫那边尚无明确动静,但陛下应该已经知晓。瑞王府和永宁侯府反应最快,探子增加了三倍不止。另外,几个与北燕有暗中往来的朝臣府邸,以及几个江湖背景深厚的商号、镖局,也都动作频频。‘迷雾商团’的赵四海,三日前已入京,住进了他们在东市的客栈,与几家皇商走动频繁。”
“赵四海……” 容璟手指轻敲桌面,“他只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棋子。真正的大鱼,还藏在后面。乌邪的踪迹呢?”
“暂无确切消息。此人精通邪术,擅长隐匿,上次伏击失败后,可能已暂时蛰伏,或换了身份。但京城之中,近来确实有几起离奇的中邪或失魂案件,手法诡异,与寻常江湖下毒或刺杀不同,疑似邪术所为,官府束手无策。听风楼正在跟进。” 夜无痕答道。
邪术案件?容璟和沈清辞对视一眼,都想到了乌邪那阴毒的手段。看来,那背后的势力,并未放弃,而是换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在活动。
“沈娇娇和瑞王那边,最近有何动静?” 沈清辞开口问道,声音清冷。
“瑞王依旧深居简出,但暗中与兵部、吏部几位官员往来密切。沈娇娇则活跃许多,以未来瑞王妃自居,频繁出入各府宴会,与一些贵女命妇结交,似乎想营造声势。永宁侯府柳氏,也借着女儿的名头,在贵妇圈中走动,意图为沈娇娇造势,并打压……沈姑娘你的名声。” 夜无痕语气平淡,却将京中暗流清晰地呈现出来。
打压名声?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她早已不在乎这些虚名,但对方既然还要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,她也不介意陪她们玩玩。
“暂且不必理会这些跳梁小丑。” 容璟眼中寒光一闪,“当务之急,是觐见陛下,呈报北境及葬龙渊之事(当然,需隐瞒核心秘密),同时,拿到明面上的‘身份’和‘功劳’。有了陛下旨意,许多事才好放开手脚去做。”
他看向沈清辞:“清辞,你暂且在此安心住下,调理身体,巩固修为。外面的事,交给我。待我面圣之后,再陪你回永宁侯府,清算旧账。”
沈清辞知道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安排,点了点头:“你自己也要小心。京城不比北境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”
“放心。” 容璟握住她的手,给予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就在这时,书房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,一名听风楼下属快步进来,呈上一封密封的信函。
“楼主,刚收到的急件,来自宫中。”
夜无痕接过,拆开一看,面具后的眼神微微一凝,将信递给容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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