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王三就带着两个家丁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茅草屋前。他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,大声嚷嚷着:“秋老实!快把银子交出来!要是交不出来,就把秋雯给我带走!”可当他看到秋老实坐在床边,虽然依旧虚弱,但精神好了不少,顿时愣住了。“你……你怎么好了?”王三狐疑地看着秋老实,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秋雯,“是不是你们父女俩耍了什么花招?”
秋雯强作镇定地说:“王管家,我爹只是运气好,遇到了一位高僧,给了些丹药治好了病。至于银子,我们实在拿不出来,还请您再宽限几日。”王三脸色一沉,正要发作,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:“哎呀呀,好大的火气啊!这大清早的就上门喊打喊杀,小心伤了阴德,下辈子投个猪胎。”众人转头一看,济公正靠在门框上,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,慢悠悠地喝着酒。
王三上下打量了济公一番,见他穿着破烂,浑身酒气,顿时不屑地笑了:“哪里来的疯和尚,也敢管我们张家的闲事?识相的赶紧滚,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!”济公嘿嘿一笑,晃了晃酒葫芦:“贫僧法号道济,别人都叫我济公。至于你们张家的闲事,贫僧还就管定了。我听说你们家丢了一坛价值百两白银的陈年黄酒,被这位秋老实打碎了?可有此事?”
“那是自然!”王三得意地说,“那可是我们家老爷珍藏了三十年的女儿红,当年花了百两白银买的,如今更是价值连城!秋老实打碎了酒坛,赔偿百两白银已经是便宜他了!”济公点了点头,扇着蒲扇说:“哦?三十年的女儿红?那可是好东西啊。只是贫僧有些好奇,不知那酒坛可有什么标记?酒液又是什么颜色?”王三愣了一下,他只是听张大户说那酒很贵重,具体的标记和颜色倒是没仔细看。“这……这我倒是没注意,反正那酒就是值百两白银!”
“哈哈哈哈!”济公突然大笑起来,“连酒坛的标记和酒液的颜色都不知道,就敢说那酒值百两白银?我看你们分明是想讹诈秋老实父女俩!”王三脸色一变,恼羞成怒地说:“你胡说八道!我们张家怎么会讹诈别人?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,我就拆了你的骨头!”说着,就挥手让家丁上前去打济公。两个家丁撸起袖子,恶狠狠地朝着济公扑了过来。
济公不慌不忙,轻轻扇了一下蒲扇。那两个家丁顿时像撞在了一堵墙上,“哎哟”一声倒在地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王三见状,吓得后退了几步,脸色煞白。济公走到他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王管家,别急着动手啊。不如我们一起去张大户家,看看那所谓的‘价值百两白银的女儿红’到底是什么东西。若是真的,贫僧替秋雯父女俩赔偿;若是假的,那你们张家就得给秋雯父女俩赔礼道歉,还得赔偿他们的损失,如何?”
王三心里有些发虚,但转念一想,张大户毕竟是临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,难道还会怕一个疯和尚?于是他硬着头皮说:“去就去!到时候让你知道我们张家的厉害!”济公点了点头,转头对秋雯说:“女施主,你在家照顾好你爹,贫僧去去就回。”说完,就跟着王三等人往城南的张大户家走去。
张大户家的府邸气派非凡,朱红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烫金的牌匾,写着“张府”两个大字。济公跟着王三走进府里,只见庭院深深,雕梁画栋,假山流水一应俱全。张大户正坐在客厅里喝茶,见王三带着一个疯和尚进来,顿时皱起了眉头:“王三,这是怎么回事?”王三连忙上前,在张大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。张大户听完,上下打量了济公一番,冷哼一声:“哪里来的野和尚,也敢管我张某人的事?”济公拱了拱手:“贫僧道济,见过张大户。贫僧今日前来,是为了秋老实打碎酒坛一事。听说张大户说那是一坛三十年的女儿红,价值百两白银?贫僧有些不信,想亲眼见识一下。”张大户脸色一沉:“我张某人还会说谎不成?那酒坛虽然被打碎了,但碎片还在,你若是不信,我可以让你看看。”说着,就吩咐家丁去取酒坛碎片。
不一会儿,家丁就捧着一堆碎片走了进来。济公拿起一块碎片,放在鼻子前闻了闻,又仔细看了看碎片上的纹路,然后摇了摇头:“张大户,你这酒坛根本不是三十年女儿红的酒坛。三十年的女儿红,酒坛都是用特殊的陶土烧制而成,上面会有独特的祥云纹路,而且酒液会渗透到陶土里面,留下淡淡的酒香。可你这酒坛,纹路粗糙,材质普通,而且上面只有一股劣质黄酒的味道,根本不是什么女儿红。”
张大户脸色一变,强装镇定地说:“你胡说八道!这分明就是女儿红的酒坛!”济公嘿嘿一笑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酒壶,递给张大户:“张大户,你且尝尝这个。这是贫僧去年在绍兴的酒坊里买的女儿红,虽然只有十年的陈酿,但也比你那所谓的‘三十年女儿红’正宗得多。你要是不信,可以对比一下味道。”张大户半信半疑地接过酒壶,倒了一杯尝了尝。那酒入口醇厚,香气浓郁,确实比他那坛“女儿红”好喝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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