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云龙一听这话,腿肚子都转了筋,转身就要溜,却被姜天瑞喝住:“二弟别怕,看我取他狗命!” 宝剑带着风声劈来,济公滴溜溜一转,绕到姜天瑞身后,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。姜天瑞疼得龇牙咧嘴,回头又扎,却连和尚的衣角都碰不到。只见济公在他周围转得飞快,一会儿掐他胳膊,一会儿拉他胡子,把老道耍得像个陀螺。
“好和尚,敢耍花样!” 姜天瑞跳出圈外,从兜囊里掏出块拳头大的石头,“尝尝我的混元如意石!” 他念念有词,石头 “呼” 地涨到磨盘大小,带着风声砸向济公。和尚哈哈大笑,手指一点:“俺嘛呢叭咪吽!” 那石头瞬间缩成鸡子大小,“当啷” 掉在地上。
姜天瑞又掏出个纸老虎,念咒后化作斑斓猛虎扑来。济公依旧一指:“敕令赫!” 老虎变回纸片飘落在地。老道彻底急了,跺脚念咒,半空中顿时落下密密麻麻的石子。济公摘下僧帽一接,石子全落进帽里,他随手一倒,竟堆成了小山:“这点玩意儿,不够给我垫脚的。”
说着手指一点姜天瑞:“该打!” 老道突然像中了邪,抬手就抽自己嘴巴,“啪啪” 声在荒岗上回荡。“使劲打!” 济公喊一声,姜天瑞就打得更重,很快嘴角淌血,胡子也被自己薅掉半把。“改不改?” 济公问道。姜天瑞哭丧着脸:“改!我再也不敢了!” 他对着天发誓,若再作恶就遭雷劫,济公这才松了手。
华云龙,你往哪跑!” 济公转头大喝,早已吓破胆的华云龙正往西狂奔,彭振和徐恒也朝南逃去。济公脚尖一点,追向华云龙,草鞋的呱哒声像催命符,吓得那盗匪连滚带爬。
跑了约莫三里地,华云龙看见前面有座破庙,忙蹿进去躲在墙后。刚喘了口气,就听见北房里传来妇人的哭喊:“救人啊!贼和尚敢抢良家妇女!” 华云龙眼珠一转,心想正好借刀杀人,掏出刀就往北房摸去。
窗缝里一看,只见一个披发和尚正拉扯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。华云龙心一横,推门进去举刀就砍,和尚人头落地。可定睛一看,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—— 地上死的竟是万花僧徐恒!原来徐恒逃到这里,见妇人貌美就起了歹心,刚要作恶就被华云龙误杀。
“好你个江洋大盗,连同伙都杀!” 济公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。华云龙转身就逃,却被一道金光定在原地。济公走上前,指着他鼻子骂:“你在杭州劫杀富商,在苏州纵火灭门,桩桩件件都是死罪。今天落到我手里,看你还怎么逃!”
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,四位班头带着衙役赶来了。原来济公早算到华云龙会逃到这里,暗中叫班头随后跟上。衙役们一拥而上,把华云龙捆得结结实实。妇人跪在地上磕头谢恩,济公扶起她说:“快去县衙报案,这庙里的龌龊事,该清清了。”
第六章 余波:铁佛寺的新生
三天后,开化县的怪病果然不治而愈。百姓们才知道自己被姜天瑞和蟒妖骗了,纷纷扛着锄头来到铁佛寺,要拆了这害人的地方。济公却拦在庙前:“庙是好庙,坏的是人。不如重修庙宇,真请一尊铁佛来,再请个正经和尚住持,也好保佑一方平安。”
众百姓一听有理,纷纷捐钱捐物。济公又掏出那截蟒头,说:“这妖精的骨头磨成粉,能治跌打损伤,也算它赎了点罪。” 消息传开,连邻县的人都赶来求药,铁佛寺反而比以前更热闹了。
姜天瑞倒是真改了性,躲在凌霄观里闭门不出,可常老道和华清风见他没了利用价值,转头就把他窝藏盗匪的事报了官。衙役们抄观时,发现常老道正炼毒丹,当场就把他抓了起来。华清风想逃,却被济公堵在门口:“你这老道,助纣为虐,也该受点教训。” 说着一指,华清风就变成了个聋子,再也听不见道法口诀了。
半月后,铁佛寺重修完工,新塑的铁佛金光闪闪。济公坐在台阶上,看着往来的香客,又叼起了狗尾巴草。悟禅蹦蹦跳跳地跑过来:“师父,那蟒妖还会回来报仇吗?” 济公嘿嘿一笑:“它丢了百年道行,早躲回山洞里不敢出来了。倒是你,得好好修行,别学那些坏东西。”
夕阳把师徒俩的影子拉得很长,铁佛寺的钟声悠扬传开,回荡在开化县的大街小巷。这场斗佛斩蟒的风波,终究成了百姓口中的传奇,而济公那身破僧衣、一双草鞋的身影,也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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