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亮道:“既然如此,咱就先把孙二虎绑起来,带着他一起去——他是证人,有他在,周大麻子想抵赖都不行。”二人找来绳子,把孙二虎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,嘴里塞了块布,防止他乱叫。然后,济公在前,雷鸣陈亮押着孙二虎在后,趁着夜色,直奔镇上的铁匠铺。
济公走上前,也不敲门,抬起手“砰砰砰”就砸起了门板,力道不小,门板“咚咚”作响。“周大麻子,开门开门!老衲来给你送生意了!”济公的声音又高又亮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雷鸣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门板,用力一推,门板“哐当”一声撞在墙上。他一步跨进去,粗着嗓子喝道:“周大麻子,别装糊涂!你指使孙二虎偷我们的银子,还想抵赖?赶紧老实交代,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过了一会儿,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一条缝,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探出头来——这汉子约莫四十来岁,身材粗壮,脸上的麻子跟天上的星星似的,密密麻麻,正是周大麻子。他揉着眼睛,不耐烦地道:“谁啊,大半夜的敲门,还让不让人睡觉了……”话没说完,他就看见了济公身后的雷鸣陈亮,还有被绑着的孙二虎,脸色顿时大变,就要关门。
周大麻子强作镇定,往后退了一步,手悄悄摸向了墙上挂着的铁锤:“二位客官,你们可别血口喷人!我周大麻子是正经的铁匠,靠手艺吃饭,怎么会指使孙二虎偷东西?肯定是这泼皮自己想偷,被你们抓住了,就污蔑我!”
周大麻子脸色一变,狠狠瞪了孙二虎一眼,骂道:“你个混账东西,竟敢污蔑我!我什么时候跟外地汉子来往了?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!”
被绑着的孙二虎急了,嘴里的布掉了下来,连忙道:“周大麻子,你别抵赖了!是你亲口跟我说,让我去偷他们的银子,还说偷成了给我五两银子!你要是不承认,我就把你跟那些外地汉子来往的事也说出去!”
济公慢悠悠地走进铁匠铺,鼻子嗅了嗅,忽然笑道:“阿弥陀佛,周施主,你就别嘴硬了。老衲这鼻子虽不如狗鼻子灵,但也能闻出些东西来——你屋里有血腥味,还挺浓,不是打铁溅上的铁屑味,是人的血腥味。怎么,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,还是杀了人啊?”
周大麻子见状,连忙上前阻拦:“和尚,内屋是我的住处,不方便外人进!你再胡来,我就报官了!”
“哦?是这样吗?”济公挑了挑眉,也不跟他废话,径直朝着铁匠铺的内屋走去。内屋的门紧闭着,还挂着一把大锁。
这话一出,周大麻子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,额头上冒出了冷汗。他连忙道:“和尚,你别胡说!我这是铁匠铺,天天打铁,溅上些铁水、血腥味很正常,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!”
济公侧身一躲,伸手在周大麻子的胳膊上轻轻一点——这一点看似随意,周大麻子却觉得胳膊一麻,浑身的力气都没了,瘫软在地。济公走上前,对着那把大锁吹了口气,只听“咔哒”一声,锁就开了。他推开门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济公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,侧身一躲,大铁锤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,砸出一个小坑。济公伸出手指,在周大麻子的胳膊上又一点,周大麻子只觉得胳膊一麻,大铁锤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再也拿不起来了。
“掌柜的!”雷鸣惊呼一声,他实在没想到,那个满脸堆笑的掌柜,竟然死在了这里。
雷鸣陈亮连忙凑过去一看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——内屋的地上躺着一个人,穿着掌柜的服饰,正是德源老店的那个瘦老头掌柜!他浑身是血,胸口插着一把匕首,早已没了气息。
周大麻子见事情败露,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从地上爬起来,抄起墙上挂着的一把大铁锤,就朝着济公的后脑勺砸来,嘴里骂道:“臭和尚,我跟你拼了!”这一锤势大力沉,要是砸中了,不死也得重伤。
“阿弥陀佛,施主,别动怒啊。”济公笑道,“动怒伤肝,气大伤身,不值当。再说了,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,你杀了人,总不能让人家白死吧?”
济公蹲下身,拿起那块布料看了看,又看了看周大麻子,笑道:“周施主,老衲再问你最后一遍:你为什么要杀掌柜的?还有,你跟那些外地的汉子到底是什么关系?他们是干什么的?你老实交代,或许还能留条活路;要是敢撒谎,老衲的手段,你可知道?”
陈亮则蹲下身,仔细检查了掌柜的尸体——掌柜的胸口有一处致命刀伤,匕首刺得很深,正中心脏。他还在掌柜的手里发现了一小块布料,不是掌柜的服饰布料,像是某种粗麻布,上面还沾着些铁屑。
雷鸣上前,一脚将周大麻子踹倒在地,死死按住他:“说!你为什么要杀掌柜的?他跟你无冤无仇,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!”
周大麻子躺在地上,看着济公那似笑非笑的脸,又看了看地上掌柜的尸体,知道自己逃不掉了。他索性破罐子破摔,恶狠狠地骂道:“没错,掌柜的是我杀的!谁让他多管闲事,撞破了我们的秘密!死了也是活该!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