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老栓一听,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,皱着眉头说:“大师,您说得对,那祝彪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。可他和临安知府是把兄弟,官府都向着他,我们这些小老百姓,哪能斗得过他啊?我们该怎么办啊?”苏玉莲也一脸担忧地看着济公,希望他能想出个好办法。
济公嘿嘿一笑,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,自信地说:“官府奈何不了他,自有佛法奈何他;王法管不了他,自有天道管他。你们不用怕,也别着急,在这里安心等着,我去去就回,保证让那祝恶虎再也不敢作恶。”说完,他把酒葫芦往腰里一塞,身形一晃,就消失在了庙门口,只留下一句“等着我的好消息”在空中回荡。
济公离开破庙,径直往临安府而去。这临安府是南宋的都城,热闹非凡,街道两旁店铺林立,人来人往。临安知府王大人,名叫王怀安,是个典型的贪官污吏,平日里收受贿赂,欺压百姓,和祝彪狼狈为奸,祝彪给他送了不少金银珠宝,他就对祝彪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甚至还帮着祝彪打压百姓。济公刚走到知府衙门口,就被两个衙役拦住了,这两个衙役穿着一身皂衣,腰里挎着腰刀,一脸凶相地说:“疯和尚,这里是知府衙门,闲人免进!赶紧滚开,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!”
济公没生气,反而嘿嘿一笑,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,这串佛珠虽然看着陈旧,可每一颗珠子都油光锃亮,透着一股灵气。他晃了晃佛珠,对衙役说:“两位兄弟,别着急赶我走啊。我不是闲人,是来给你们家王大人送福报的,要是耽误了大事,你们担待得起吗?”
那两个衙役见济公手里的佛珠不一般,心里也犯嘀咕,他们虽然是粗人,但也知道有些得道高僧的法器很有灵性,不敢轻易得罪。其中一个衙役说:“你等着,我去通报大人一声,要是大人不见你,你可别怪我们。”说完就匆匆跑进了衙门。王怀安正在后堂和小妾喝茶聊天,听说有个和尚来送福报,心里也好奇,心想这和尚难道是来给我送银子的?于是就说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济公跟着衙役走进大堂,只见王怀安坐在堂上的太师椅上,翘着二郎腿,手里端着一杯茶,一副官威十足的样子。两旁站着几个衙役,手持水火棍,气势汹汹。济公却一点都不怯场,不仅没给王怀安行礼,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从腰里掏出酒葫芦,往嘴里灌了一口酒,含糊不清地说:“王大人,别来无恙啊?”
济公晃悠着进了大堂,那破草鞋在青石板地上蹭出“沙沙”的响,跟堂内庄严肃穆的气氛格格不入。再看那王怀安,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,一身绯色官袍浆洗得笔挺,腰间挂着金鱼袋,二郎腿翘得老高,脚尖上的朝靴还轻轻晃着,正眼都没瞧济公一下,手里的盖碗茶慢悠悠撇着浮沫,一副“老子天下第一”的派头。济公哪管这套,眼皮都没抬,径直走到大堂中央,一屁股往冰凉的地砖上一坐,泥水混着酒渍蹭了一裤子也毫不在意,举起酒葫芦“咕咚”灌了一大口,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,他抬手袖子一擦,打了个酒嗝,含糊不清地开了口:“王大人,瞧您这官当的,风风光光的,可我怎么瞅着,您这乌纱帽底下,藏着不少窟窿眼儿呢?怕是坐不稳当哦!”
王怀安手里的盖碗“咚”地往桌上一磕,茶沫子都溅了出来。他猛地坐直身子,三角眼一瞪,拍着桌子怒斥:“好你个疯和尚!满嘴胡言乱语!本府自上任以来,清正廉明,断案如神,临安百姓哪个不夸我是青天大老爷?上个月还得了巡抚大人的嘉奖,你竟敢在此污蔑本府,是活腻歪了不成?”说着就朝衙役喊:“来人啊!把这疯言疯语的野和尚给我拖出去,重打三十大板!”
“清正廉明?”济公“嗤”地笑出了声,身子往旁边一歪,躲过衙役伸来的手,慢悠悠地掰着手指头数道:“去年三月初六,祝家镇的李寡妇哭着跑到府衙告状,说祝彪强占了她丈夫留下的三亩水田。你收了祝彪送来的五百两雪花银,当天就以‘李寡妇欠祝彪赌债’为由,把案子压了下去,还让衙役把李寡妇拖出去打了二十巴掌,逼她画了押。那水田现在还插着祝家的秧呢,你忘了?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今年正月十五,祝彪的表弟赵三儿拦路抢劫,抢了过路商人的三百两银子,还把人打成了重伤。人证物证俱在,押到府衙你本该判他流放,结果祝彪送了你一对羊脂玉镯,那玉镯还是从宫里流出来的好东西,你转手就给小妾戴在了手上。没过三天,你就说赵三儿是‘一时糊涂’,罚了五两银子就放了人。这两件事,用不用我把李寡妇和那商人叫来,跟你对对质啊?”
王怀安听得脸“唰”地一下没了血色,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,手都开始哆嗦,连忙朝衙役摆了摆手,声音都变调了:“都、都退下!没我的命令,谁也不许进来!”衙役们见大人脸色不对,不敢多问,赶紧退了出去,还贴心地关上了大堂门。王怀安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济公面前,也顾不上官威了,蹲下来压低声音问:“大师!您到底是何方神圣?这些事连我府里的管家都不知道,您怎么会清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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