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板夫妻二人听了,先是一愣,随后激动得泪流满面,连忙挣扎着下床磕头:“多谢圣僧!多谢圣僧!若能救回小女,我们夫妻二人必当重谢!我们会给您塑金身,日夜供奉!”
王老板挣扎着想坐起来,却被济公按住了:“别急着起来,养身子要紧。至于你闺女秀儿,你也别担心,三天之内,佛爷我必把她平平安安送回来。”
且说周飞虎这伙水贼,此时正在江中心的一座小岛上歇着。这小岛唤作“黑风岛”,面积不大,也就百十来亩地,四面都是悬崖峭壁,只有北面有一处浅滩能上岸,地势十分险要。岛上有座破庙,原本是供奉河神的,后来荒废了,就成了水贼们的巢穴。庙门口的旗杆上,挂着一面黑旗,上面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,正是周飞虎的旗号。
出了布庄,李掌柜好奇地凑上前:“圣僧,您要桐油和火把做啥?难不成要放火烧水贼的船?”济公眨了眨眼,神秘地一笑:“天机不可泄露,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说罢,摇着破蒲扇,晃晃悠悠地往望归渡走去,嘴里还哼着小曲:“和尚我走四方,专管人间不平事。水贼若敢再作恶,一把大火烧他娘!”
王老板连忙答应:“圣僧放心,别说这点东西,就是上刀山下火海,我也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!”刘氏也道:“我这就去叫伙计准备,保证误不了事。”
一个小喽啰凑上前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,递过来一块酱牛肉:“大哥,您尝尝,这是昨天抢来的,味道不错。刚才有兄弟探报,说傍晚有艘官船要从望归渡经过,船上拉着给军营的军饷,足足有五千两白银!咱们要是劫了这趟,以后就不愁吃穿了,您也能娶个三妻四妾,享享清福!”
周飞虎喝了一口酒,瞥了秀儿一眼,恶狠狠地说:“小丫头片子,别哭了!再哭老子把你扔江里喂鱼!等老子劫了那趟官银,就把你卖到临安的窑子里去,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!”秀儿吓得浑身发抖,哭得更厉害了,却不敢作声。
此时,周飞虎正坐在庙门口的石凳上,手里端着个粗瓷碗,碗里装着烈酒,旁边绑着个年轻女子,正是王老板的闺女王秀儿。秀儿被反绑着双手,头发凌乱,脸上还挂着泪痕,哭得梨花带雨,却不敢大声哭,只能小声啜泣,怕惹恼了周飞虎。她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处,露出的胳膊上还有几道淤青,显然是被水贼们打了。
周飞虎哈哈大笑,拍着大腿:“好!好!真是天助我也!吩咐下去,兄弟们好好歇息,吃饱喝足,傍晚时分,随我去劫船!谁要是敢偷懒,老子打断他的腿!”
小喽啰连忙点头:“消息绝对可靠!是咱们安插在临安府的眼线报来的。官船上有十几个官差,都带着刀枪,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,没什么真本事。咱们兄弟们水性好,夜里偷袭,先凿破他们的船底,再跳上去杀人抢钱,保管他们措手不及!”
周飞虎眼睛一亮,猛地放下酒碗,一把抓过酱牛肉,大口嚼了起来:“真有此事?消息可靠吗?官船有多少人手,有没有护卫?”
济公拍拍胸脯,把破蒲扇一摆:“吴镇长莫慌,有佛爷我在,保管官船平安无事,军饷分文不少。你听我的,先让百姓们都回家,把门窗关好,别出来看热闹。只留十几个乡勇,带着我让王老板准备的桐油和火把,在渡口的芦苇丛里埋伏好,听我号令行事。”
回到望归渡时,天已经下起了小雨,淅淅沥沥的,打在脸上凉丝丝的。吴镇长正领着几个百姓在码头焦急地等待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油纸伞,脸色凝重。见济公回来,吴镇长连忙上前,一把抓住济公的胳膊:“圣僧,您可回来了!刚才临安府的差役骑着快马赶来,说傍晚有艘官船要经过这里,拉着给抗金军营的军饷,让我们协助护送。可我们这乡勇都是些庄稼汉,根本不是水贼的对手,这可如何是好啊?要是军饷被劫了,咱们全镇的人都得遭殃!”
众喽啰齐声应和,声音震得破庙的瓦片都嗡嗡作响。庙里顿时一片欢腾,水贼们纷纷拿出抢来的酒肉,大口吃喝起来,一个个脸上都露出贪婪的笑容,仿佛那五千两白银已经到了自己手里。谁也没注意,庙外的一棵老槐树上,济公正倒挂在树枝上,用一片叶子遮住脸,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。他摸了摸怀里的酱牛肉,又拍了拍酒葫芦,嘿嘿一笑,悄无声息地溜下树,像只狸猫似的,消失在树林里,往望归渡而去。
而在官船不远处的芦苇丛里,周飞虎带着三十多个水贼,驾着三艘小船,正隐藏在里面。每艘小船上都有十个水贼,手里拿着刀枪和凿船用的钢钎,一个个屏住呼吸,眼睛死死地盯着官船,就像一群等待猎物的狼。周飞虎站在中间的小船上,手里握着那把鬼头刀,眼神凶狠,嘴角露出一丝狞笑。
傍晚时分,雨渐渐停了,江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,能见度不足三丈。远处传来一阵船桨声,“吱呀吱呀”的,越来越近。众人探头一看,就见一艘乌篷官船缓缓驶来,船身宽大,船头上插着一面红色的官府旗帜,上面绣着“临安府”三个大字。十几个官差手持刀枪,站在船舷两侧,警惕地望着四周,一个个面色凝重,显然也知道这渡口不太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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