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公嘿嘿一笑,一点也不生气:“读书人怎么了?读书人也有饿肚子的时候,也有见钱眼开的时候。我可听说了,有些读书人表面上道貌岸然,背地里偷鸡摸狗、男盗女娼的事儿干得不少。我问你,前天你看完金钗,是不是觉得这金钗值钱,能卖不少钱当盘缠,就趁秀莲不注意,偷偷溜进她闺房把钗子偷走了?”赵小宝气得浑身发抖,嘴唇都白了,指着济公说:“你胡说!我没有!叔父,您快管管他!他这是血口喷人!我要是偷了金钗,我就不是读书人,我就不得好死!”
刘大人也赶紧上前打圆场,他本来就觉得赵小宝是个秀才,知书达理,不会做这种事,现在见赵小宝气得不行,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:“是啊,圣僧,小宝是个秀才,十年寒窗苦读,马上就要考举人了,怎么会做这种偷东西的事?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影响多大啊,他不会这么傻的。”济公眨了眨眼,看着赵小宝说:“是吗?那我问问你,秀才,你昨天中午去哪里了?别跟我说你一直在读书,我可不信。”赵小宝愣了一下,眼神有点闪烁,赶紧说:“我昨天中午一直在书房读书,读到下午才休息了一会儿,怎么了?”济公追问:“谁能证明?你娘呢?她能证明吗?”赵小宝说:“我娘昨天去城外的亲戚家了,要明天才回来。我一个人住,没人证明。”济公哈哈大笑,拍着大腿说:“没人证明?那可就不好说了!空口无凭,你说你在读书,谁知道你是不是去偷金钗了?”
这时候,济公突然蹲在地上,伸出手在地上摸了摸,又闻了闻,像只猎狗似的。赵小宝一看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变了,赶紧上前一步,挡住济公的视线:“圣僧,您这是干什么?地上脏,别弄脏了您的手。”济公一把推开他,指着床底下说:“赵掌柜,你让人把床底下的东西拿出来看看,我闻着这里面有好东西。”赵小宝脸色大变,额头上冒出了冷汗,赶紧说:“床底下没什么东西,都是些旧书和破箱子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济公眯着眼睛笑:“哦?旧书?那我怎么闻着一股金器的味道?还有点胭脂味,跟秀莲小姐用的那种‘俏佳人’胭脂一个味,错不了!”
赵德发一看赵小宝的脸色,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,赶紧对两个伙计说:“你们去,把床搬开,看看床底下有什么!”两个伙计上前,一左一右,“嘿咻”一声就把床搬开了。床底下果然有一个木盒子,用一把小锁锁着。赵小宝一看,脸都白了,腿一软差点跪下,想要上前阻拦,被旁边的衙役一把拦住了。赵德发走过去,拿起木盒子,掂了掂,挺沉的。他看了赵小宝一眼,赵小宝低着头,不敢看他。赵德发找来一把锤子,“哐当”一声就把锁砸开了。打开盒子一看,里面除了几本书,还有一个描金锦盒,正是装金钗的那个!赵德发赶紧打开锦盒,里面的赤金点翠嵌珠钗好好地躺在里面,阳光下一照,还是那么晃眼。
刘大人一看,当即一拍桌子,大喝一声:“赵小宝,你还有什么话说?人赃并获,铁证如山,你还敢狡辩!来人啊,把他给我绑起来!”衙役们上前就要绑人。赵小宝“扑通”一声跪下了,爬到赵德发面前,抱着他的腿哭着说:“叔父,我错了!我不是故意的!我一时糊涂啊!”赵德发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赵小宝说:“小宝,你是个读书人,我从小教你要诚实守信,要光明磊落,你怎么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?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?对得起我对你的期望吗?我真是白疼你了!”
济公摆了摆蒲扇,上前拦住衙役:“阿弥陀佛,稍等,先别绑人,让他把话说完。赵秀才,你说说,你为什么要偷金钗?要是你不说实话,今天谁也救不了你。”赵小宝抹了把眼泪,抽抽搭搭地说:“圣僧,叔父,我也是一时糊涂。我最近要去京城考举人,路上的盘缠、住店的钱,还有给主考官的‘敬仪’,加起来要二十多两银子。我家里穷,我娘身体不好,常年吃药,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。我跟叔父您开口吧,又不好意思,您平时已经接济我们不少了;跟别人借吧,又没人愿意借给我一个穷秀才。前天我看见秀莲妹妹的金钗,知道很贵重,能卖不少钱,就起了歹心。我趁昨天中午小翠在厨房做饭,秀莲妹妹在院子里赏花,偷偷溜进她的闺房,撬开锦盒把金钗偷走了。我本来想等考完举人,中了功名,赚了钱再把金钗偷偷放回去,或者买一支一模一样的还给秀莲妹妹,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。叔父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!”
赵德发叹了口气,看着赵小宝可怜的样子,心里也软了——这毕竟是他弟弟唯一的儿子,是他的亲侄子。他蹲下身,扶起赵小宝:“你这孩子,要盘缠跟我说啊,我怎么会不帮你?别说二十两,就是五十两,我也会给你凑啊!你怎么能干这种傻事?”济公说:“赵掌柜,依我看,赵秀才也是一时糊涂,不是真心要偷。他要是真心想偷,早就把金钗卖到银楼了,怎么会还放在床底下的木盒子里?而且他偷金钗是为了考举人,不是为了吃喝嫖赌,说明他还有上进心,只是用错了方法。不如这样,你给他一笔盘缠,让他安心去考举人,金钗既然找回来了,就饶了他这一次吧。年轻人犯错,只要能改,就还是好样的。”
刘大人在一旁急了,赶紧说:“圣僧,这可不行!偷窃是重罪,按照大宋律法,偷这么贵重的东西,最少也要打五十大板,还要发配充军!不能轻饶!”济公嘿嘿一笑,走到刘大人面前说:“大人,律法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他要是真心想偷,早就把金钗卖了,哪会还放在家里?再说了,他是个秀才,要是定了罪,革去功名,这辈子就完了。咱们做人要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嘛。他要是考中了举人,将来做了官,说不定还能为老百姓做些实事,这不是比让他去充军强吗?再说了,赵掌柜都没说什么,您就别揪着不放了,得饶人处且饶人嘛。”刘大人想了想,觉得济公说得有道理,再说赵德发也求情,他也不想得罪赵德发这个大善人,就说道:“好吧,看在圣僧和赵掌柜的面子上,本府就饶了你这一次。赵小宝,下次再敢犯,本府定不饶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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