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下逆贼!”
随着李斯一声令下,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郎卫们一拥而上。
杨端和还想反抗,被几名郎卫死死按在地上,捆了个结实。
他手下那些参与叛乱的郎卫,见大势已去,也纷纷丢下武器,跪地求饶。
赵高的死士和心腹宦官,试图负隅顽抗,但在绝对的人数优势和“真诏”大义面前,如同螳臂当车,很快就被制服。
赵高本人,被两名如狼似虎的郎卫反剪双臂,死死压在地上。
他披头散发,状若疯魔,口中犹自嘶吼:“假的!都是假的!李斯!冯去疾!你们勾结秦风,图谋不轨!陛下是被他们害死的!遗诏是假的!玉玺也是假的!”
“住口!你这逆贼!”
冯去疾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他骂道,“事到如今,还敢狡辩!陛下龙体向来强健,为何突然暴毙?定是你这阉狗勾结太医,暗下毒手!还有胡亥!”
他转向瘫在御座上,失禁了的胡亥,痛心疾首,“陛下待你如珍似宝,你竟敢做出如此弑父篡位、大逆不道之事!禽兽不如!”
胡亥早已吓破了胆,涕泪横流,语无伦次:“不是我……是老师……是赵高逼我的……父皇……父皇饶命啊……”
他这副丑态,更是坐实了罪行。
百官无不摇头,鄙夷唾弃。
“赵高!”
李斯上前一步,目光冰冷如刀,“你勾结胡亥,谋害先帝,伪造诏书,罪证确凿,还有何话说?!”
“证据?你们有什么证据?!”
赵高抬起头,眼中布满血丝,犹作困兽之斗,“说我谋害陛下?太医呢?人证呢?物证呢?仅凭秦风一面之词,一份不知真假的诏书,就想定我的罪?笑话!”
他知道,谋害皇帝的实证最难获取,只要咬死不认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“你要证据?”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殿门外,不知何时,站着两个人。
一人白发苍苍,面容悲戚,正是太医令夏无且!
另一人,则是中郎将蒙毅!
他一身戎装,风尘仆仆,显然是刚刚赶到,但眼神锐利,杀气凛然。
“夏太医令?!蒙上卿?!”众人惊呼。
夏无且老泪纵横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对着御阶方向(虽然空无一人)叩首哭道:“陛下!老臣有罪!老臣未能护得陛下周全啊!”
哭了几声,他猛地转向赵高,眼中爆发出仇恨的光芒,“赵高!你这奸贼!你以我孙儿性命相胁,逼老臣在陛下药中下毒!老臣……老臣愧对陛下啊!”
说着,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蜡丸,颤声道:“此乃赵高命人送来的毒药‘牵机引’!
并附有密信,以我孙儿为质,逼我就范!老臣假意应允,暗中将毒药调换,陛下所服,乃是无害的补药!
然陛下……陛下确实早有痼疾,此番急怒攻心,乃是……乃是听闻你与胡亥公子密谋,气急攻心所致!
你……你是害死陛下的元凶!”
夏无且的指控,如同重磅巨石,砸在赵高心头!
他万万没想到,这个一向胆小怕事的老太医,竟然留了后手,还保留了证据!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那蜡丸是你伪造的!”赵高嘶吼。
“那密信笔迹,你可敢对质?!”
夏无且厉声道,“还有,你逼迫老臣时,曾有一名心腹内侍在场,那人已被蒙上卿拿下,此刻就在殿外!他可与你对质!”
蒙毅大手一挥:“带上来!”
两名郎卫押着一个面如土色、抖如筛糠的小太监进来,正是赵高的心腹之一。
那小太监早就吓破了胆,一见这场面,不等审问,就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:“是赵府令逼我的!是他让我监视夏太医,也是他让我送毒药和密信!不关我的事啊!求大人饶命!”
人证物证俱在!赵高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蒙毅又上前一步,对李斯及百官拱手道:“李相,诸位大人!蒙某奉陛下密旨,监察宫禁,早已察觉赵高、胡亥与杨端和等人图谋不轨!
昨夜,更截获其往来密信,并擒获其死士头目影枭!
影枭已招供,赵高命其于陛下北巡途中下毒弑君,并伪造遗诏,拥立胡亥!此有密信及口供为证!”
说着,他取出一叠帛书和竹简。
铁证如山!环环相扣!赵高矫诏、谋逆、乃至弑君的罪行,被彻底坐实!
“奸贼!!” “逆臣!!” “该千刀万剐!!” 殿中群情激愤,怒骂声响成一片。
刚才还有些摇摆的官员,此刻也彻底站到了赵高的对立面。
李斯深吸一口气,强压心中震撼(他也没想到赵高竟真的敢弑君),沉声道:“赵高,勾结胡亥,谋害先帝,伪造诏书,图谋篡逆,罪大恶极,天地不容!
来人,将赵高、胡亥、杨端和及一干逆党,剥去衣冠,打入天牢,严加看管!
待禀明……禀明新君,再行定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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