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据海中浮现新的画面:
一个完全由几何规则构成的、无限延伸的纯白色空间。
空间中,悬浮着无数光球,每个光球内都是一个“实验场宇宙”的微缩模型。
一些穿着白色制服(与Obs-7类似,但更简洁)的人形存在,在光球间巡视、记录、偶尔进行“修剪”。
他们的徽记:一只闭着的眼睛。
“我们称他们为‘观测者’,但他们自称‘园丁’。”记录者低声说,“他们不属于任何文明。他们是宇宙底层规则催生出的‘秩序维护程序’,负责确保所有‘异常现象’(包括违规的跨文明实验)不会破坏宇宙的数学稳定性。”
“织梦者文明的实验,本身就在灰色地带。但激进派的‘恐惧采集’和‘记忆篡改’,触发了观测者的‘异常警报’。根据《跨维度实验管理公约》——一个我们之前都不知道存在的规则——观测者有权清理违规实验场及其‘污染衍生体’。”
云知意快速理解:“所以我们科学道统,被判定为‘污染衍生体’?”
“因为你们证明了‘意识可以主动修改梦境规则’。”记录者说,“这在观测者的判定里,属于‘高危认知污染’。他们认为,如果允许这种认知扩散,会导致整个宇宙的规则结构变得‘不稳定’——就像一颗癌细胞。”
苏女士的意识体忍不住插话:“所以那些蜘蛛、Obs-7,都是来‘化疗’的?”
“很贴切的比喻。”记录者苦笑,“观测者的‘清理协议’是自动触发的。我尝试沟通,但他们不听。他们的逻辑是:先清除污染,再评估损失。而‘损失’包括……所有接触过科学道统的文明。”
老韩颤抖着问:“那小斌……我孙子……还能救吗?”
记录者看向数据海中某处。那里,有一小段黯淡的、几乎要断开的红色丝线——那是小斌残留的意识碎片,被心魔渊污染,但还未完全消散。
“理论上可以。但需要两样东西:第一,足够纯净的‘正向意识能量’来冲刷污染;第二,一个稳定的‘意识载体’来重新锚定他的存在。”记录者说,“前者,也许你们的科学道统网络可以提供——那么多文明的正向信念。后者……”
他看向云知意:“TY-001,你的‘科学方法论’,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稳定的认知结构。如果你愿意,你可以暂时作为他的‘认知脚手架’,帮他重建意识。但这有风险:他的恐惧污染可能反向侵蚀你。”
云知意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在计算。
数据海中,她调出所有已知变量:织梦者濒死、观测者威胁、心魔渊污染、小斌残存、科学道统网络……
一个计划逐渐成型。
“记录者,”她说,“你们文明,还想活下去吗?”
记录者愣住:“当然。但我们的存储结构已经……”
“如果我帮你们修复呢?”云知意打断,“用科学道统的方法论,重新设计你们的意识存储算法,提高效率,甚至……把你们迁移到更稳定的‘新家’?”
记录者意识体剧震:“你……能做到?”
“不确定。但值得一试。”云知意说,“条件是:第一,你们提供所有实验数据,包括观测者的行为模式分析;第二,你们协助我们‘说服’观测者,证明科学道统不是癌细胞,而是……免疫增强剂;第三,彻底清除激进派遗留的所有污染,包括拯救小斌这样的受害者。”
她顿了顿,思维波动变得锐利:
“这不是交易。这是实验方案的优化提议。你们现在的实验设计有严重缺陷,数据分析方法落后,伦理控制缺失。而我是专业的——至少,在‘如何用科学方法解决玄学问题’这方面。”
记录者沉默良久。
数据海的中心,那个“蒸发黑洞”又扩大了一圈。
终于,他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:
“你需要什么?”
云知意开始列清单:
“第一,开放档案馆所有数据接口。”
“第二,给我最高权限,我要直接分析你们的‘梦境-意识耦合模型’原始代码。”
“第三,联络观测者,申请一场‘正式听证会’——用你们的渠道。”
“第四,”她看向那根红色丝线,“现在,带我去见小斌。我要开始‘认知支架手术’了。”
记录者点头。数据海中,一条光路铺向深处。
云知意踏上光路,却又回头,对老韩他们说:
“苏女士,我需要你留在这里,用你的音乐才能,尝试‘翻译’织梦者的意识数据流——找到其中的‘情感谐波’,这对后续模型优化很重要。”
“赵教授,你的考古知识或许能帮我们理解织梦者文明的历史决策模式。”
“老韩,”她声音放缓,“你跟我来。手术需要亲属的‘情感锚点’。”
她又看向即将彻底消散的云二号:
“至于你,最后帮个忙——回去告诉墨辰和楚凌霄,启动‘全文明接入协议’。我们要在这里,开一场决定命运的……‘跨宇宙科学研讨会’。”
云二号点头,化作光点消散。
云知意转身,踏上光路深处。
老韩紧随其后,颤抖但坚定。
前方,那根红色丝线越来越近。
云知意眼中,数据流如瀑布般落下。
她低声自语,像在进手术室前做最后检查:
“患者:韩斌,意识碎片污染度87%。手术方案:认知支架植入+情感锚点固定+外部网络能量灌注。成功率预估:42%。”
“不高。”
“但够用了。”
光路尽头,红色丝线如心脏般微弱跳动。
她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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