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走了！”她喊。
光人用最后的力量炸开一条通道，直通地表。
他们冲出去，回到格物号。星舰紧急升空，撕裂空间跃迁。
最后一刻，云知意回头看向TY-012地表。
她看到光人站在废墟中，向她“挥手”。
然后黑暗人形挣脱束缚，吞没了光人，吞没了整个晶体殿堂，吞没了那个融合文明三百年的家园。
光人在消失前，传来最后一道思维流：
【老师，不要为我们悲伤。】
【我们是碎片，但我们连接过。】
【现在，去连接更多。】
【去找到起源之井。】
【去成为——我们没能成为的答案。】
跃迁完成。
TY-012从星图上消失，只剩一片虚无。
格物号舰桥，一片死寂。
云知意看着手中刚下载的证据数据，又看向星图上那个刚刚消失的光点。
然后她说：
“墨辰，把证据数据打包，发送给觉醒网络所有节点——包括收割派里的秩序派联系人Obs-7。”
“凌霄，启动战斗预备协议。清理者已经注意到我们，接下来他们会像猎犬一样追踪。”
“陈老，开始起草《文明反收割联合宣言》草案——我们要在‘终极答辩’上，不答辩，直接起诉。”
她站起身，看向深空。
“至于起源之井……”
她调出证据数据里附带的坐标——那不是一个空间坐标，而是一段规则共振频率。
“它在所有实验场的规则薄弱处都可能出现。而最近的一个……”
她计算着频率匹配。
“在TY-002。在修仙界。在我来的地方。”
她笑了，有点苦涩，但更多的是决绝。
“转了一圈，还是得回家。”
“那就回家。”
“回去问问天道——它知不知道，自己头上可能还有个‘房东’。”
格物号驶向回归修仙界的跃迁点。云知意独自坐在观测窗前，手中是光人最后传来的思维流碎片。
碎片里，除了告别，还有一小段加密信息。
她破解后，发现是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：年轻的她（织梦者时期）站在一个巨大的井状建筑边缘，回头看向镜头，笑容灿烂。她身边站着几个人——其中一个是Obs-7（年轻版），还有一个身影……是那个黑暗人形的人形状态？
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：
“摄于起源之井，权限授予仪式当日。我们曾是同伴。——Designer-12（即Obs-7）留”
云知意盯着照片。
黑暗人形……曾是她同伴？
那它为什么会变成清理者？
起源之井那天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她收起照片，看向跃迁窗外流动的星光。
答案在故乡。
也在她消失的记忆里。
而这一次——
她不会再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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