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雪讲述完贾海文遇害的整个过程后,沉默了许久,仿佛又经历了一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,整个人显得木然失神。
“之后呢?还发生了什么?”白灵适时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闻言,杨雪抬起头来,看向白灵,似笑非笑地反问道:“你是在问,我是怎么杀了陈默吗?”
白灵轻轻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继续。
“人不能把一条狗喂得太饱,你信吗?”
提起陈默,杨雪眼眸中浮现出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,那里或许掺杂着爱,也掺杂着恨。
陈默从楼下上来后,径直进了卧室,倒头就睡。
杨雪望着他身旁空出的那半边床,却没有任何一点儿困意。
5月7日早晨,她像往常一样洗漱、做早饭、吃早饭,准备出门上班。
唯一不同的是,这天闹铃响起时,她就站在客厅的窗前,一夜未合眼。
第一次完整地看着黑暗渐退、太阳升起的全过程。
临出门前,陈默突然从卧室走出来,眯着一只眼睛看着她,语气如常地说道:“今天你就别去上班了。”
杨雪从鞋柜旁抬起头,疑惑地问:“怎么了?”
陈默打着哈欠,边朝着卫生间走去,边说道:“等下我们去办离婚手续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杨雪以为自己听错了,愣在原地,大脑中反复回响着这句话,试图确认它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直到听见马桶冲水的声音,她才仿佛清醒了几分。
没错,陈默刚才说的确实是“等下我们去办离婚”。
见陈默从卫生间里出来,杨雪来不及多思考,脱口而出道:“我今天先去单位交接一下工作,明天去办,可以吗?”
陈默警惕地向她看过来,“你不会是想去报警吧?”
“怎么会。”杨雪苦笑。
陈默低头思考了片刻,“我会叫你爸过来。最多给你一天的时间,明天就不要再找借口了。”
话中的威胁不言而喻,杨雪便也顺着他的意思,应了一声“好”,便转身出门了。
陈默自以为,拿她父亲当作人质,就能让杨雪乖乖听话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,杨雪根本就没打算报警。
杨雪来到宠物医院,像往常一样上了一天班,并没有所谓的交接工作。
只是在临下班前,她趁机拿走了医院里备用的几支丙泊酚麻醉剂。
她思考了数秒后,又多拿了几支。
下班回家前,她去超市买了许多菜,还买了一瓶陈默爱喝的红酒。
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,杨雪送走了父亲,没有透露半点关于那包钞票的事,也没有提陈默突然提出离婚的事。
稍晚些时,以好聚好散为由,她给陈默和自己各倒了半杯红酒。
“离婚后,你准备去做什么?”杨雪缓缓晃着高脚杯,看向身旁的陈默。
陈默品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,咂了咂嘴,似乎觉得味儿有些不对,表情疑惑地看了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。
“我们还会再见吗?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?”杨雪赶紧接着又问。
听闻,陈默转过脸来也看着她,忽然笑了,“舍不得我啊?那就看缘分了呗。”
说完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朝她靠近了一些,“我还以为你会一哭二闹呢,没想到你这么痛快地就同意离婚了。”
“哭闹有用吗?”杨雪回以微笑,“我知道,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。”
“哎……”陈默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,感慨道,“世上什么都可以勉强,唯独爱一个人,勉强不来。”
杨雪收起笑容,似有些不舍般,目光灼灼地看着他:“你马上就可以自由了,以后谁也不能勉强你了。”
“没错。为我们的自由干杯!”陈默跟她碰了一下杯,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见陈默放下酒杯要起身,杨雪佯装开玩笑般,俏皮一笑:“你那么多钱,打算给我分多少啊?”
“分多少?”陈默的表情显露出,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
停顿了片刻后,他朝杨雪伸出一只手,“五万。就当还你以前帮扶我事业的钱。”
杨雪笑了,笑得眼泪花都冒了出来:“你不怕,我去报警吗?”
“想过你会去报警。”陈默边说边朝卧室走去,“但在警察抓到我之前,我一定会先把你和你爸爸给解决掉。”
“你放心,不会的。”杨雪喃喃道。
大约一个小时后,杨雪推开卧室门,径直走向熟睡的陈默。
她在床前站定,凝视了数秒后,伸手推了推他。
陈默在睡梦中,哼唧了一声,翻了个身,却始终没有醒来。
“看来,混入红酒中的麻醉剂,剂量不太够!”杨雪思忖着,转身走向梳妆台。
她从包里取出所有的丙泊酚麻醉剂和注射器,将药剂逐一吸入针管。
片刻后,便准备好了五支装满药液的注射器。
随后,她果断拿起一支,再次朝着陈默走去。没费多少力气,就将那一整管的麻醉剂,全部推入了他手背上的静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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