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硬冲过去!没时间了!”萧逸眼中寒光一闪,亲自端起了步枪,一马当先。
狭路相逢勇者胜。残存的小队爆发出最后的战力,如同受伤的猛虎,扑向了拦路的敌人。枪声、爆炸声、怒吼声、濒死的惨叫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,鲜血再次浸染了墙壁和地面。萧逸的枪法精准如死神,每一颗子弹都带走一个敌人;阿鬼用尚且完好的右臂挥舞着匕首,以伤换命;灰枭如同幽灵,在敌人间隙穿梭,制造着致命的混乱。
他们以付出新添两道伤口的代价,强行冲破了这道封锁线,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,体力的油箱已经彻底见底。
终于,在一条堆满废弃物的通道尽头,他们与正且战且退、狼狈不堪的山猫小组汇合了。
山猫满脸烟尘和血迹,小组只剩下他和另外一名队员,两人都伤痕累累。而云澈,正被山猫半抱半拖着,双目紧闭,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,嘴角、衣襟上沾染着刺目的暗红色血迹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
“云先生!”阿鬼忍不住低呼。
萧逸一个箭步冲上前,从山猫手中接过云澈。入手一片冰凉,那轻盈的身体此刻仿佛没有了丝毫重量,生命的气息正从这具躯壳中飞速流逝。萧逸的手指搭上云澈的腕脉,触感微不可查,脉象混乱虚弱,如同风中残烛。
没有丝毫犹豫,萧逸立刻从自己怀中取出那瓶最为珍贵的“青木生机散”,想要喂给云澈。但云澈牙关紧咬,药液根本无法喂入。
萧逸眼神一暗,没有丝毫迟疑,他将药散倒了一些在自己掌心,含入一口随身携带的净水,然后,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俯下身,以口相渡,用体温将药液化开,强行度入云澈口中!
他的动作并不温柔,甚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蛮横,但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急切。药液混合着他的气息,被缓缓送入。同时,他一只手按在云澈心口,将自己那不算浑厚、却异常精纯刚猛的内息,小心翼翼地、一丝丝渡了过去,试图护住云澈那即将溃散的心脉和魂源。
“老板,追兵又上来了!必须马上走!”灰枭急促的声音传来,远处通道尽头已经能看到晃动的身影和武器的反光。
萧逸抬起头,嘴唇上还沾着一点药渍和血痕。他看了一眼怀中依旧昏迷、但似乎呼吸稍稍平稳了一丁点的云澈,又看了一眼被铁砧背着的福伯,以及周围个个带伤、几乎力竭的队员。
他将云澈小心地挪到身前,然后用那条未受伤的手臂,以及特制的固定带,将云澈牢牢固定在自己宽阔的后背上,动作沉稳有力。
“走!”他只吐出一个字,率先转身,向着最终撤离点的方向,迈开了脚步。
这一次,是他亲自背负着云澈。福伯由铁砧负责,猴子由山猫和另一名队员架着,阿鬼和灰枭、回声断后。
每一步,都沉重如山。萧逸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云澈那微弱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脖颈,能感觉到那冰冷躯体内传来的、极其微弱的生命力挣扎。肩胛处的伤口在刚才的激战和此刻的重负下再次崩裂,鲜血渗出,染红了衣料,但他恍若未觉。
他的眼中只有前方黑暗的通道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带他出去,带他活下去。
胜利的代价,惨烈如斯。但有些代价,必须背负;有些人,绝不能倒下在这里。
撤离,仍在继续,背负着生命与希望,也背负着鲜血与伤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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