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丹,“云逸堂”基地,地下指挥中心。
与纽约空中宴会厅的浮华喧嚣隔着一整个世界的距离,这里只有服务器散热风扇的低沉嗡鸣、加密数据流的无声闪烁,以及一种紧绷如弦的凝滞气氛。巨大的弧形屏幕上,不再是金融网络或全球监控画面,而是换成了东南亚地区的详细地形图、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图,以及一份份标注着不同颜色和符号的情报档案。
萧逸站在屏幕前,身上不再是出席高级场合的笔挺西装,而是一套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。他脸色冷峻,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——那是连续数日高强度运作、同时远程监控纽约情况留下的痕迹。云澈在纽约露台上昏迷后,经过紧急医疗处理,已于昨日秘密转运回关丹基地,此刻正在吴老和医疗团队的精心照料下,处于深度静养恢复期。魂力反噬的冲击需要时间平复,而药鼎最后传递的那段关于“西北冰原”和“呼唤”的破碎信息,更是如同一根尖刺,扎在萧逸心头。
但危机不会等待。名单泄露后的余波未平,“征服派”的心理战术被挫败后很可能酝酿着更激烈的反扑,而云澈在叙利亚展现的“非常规”医疗能力,无疑进一步刺激了某些势力的神经。被动防御永远是最下策。萧逸深知,他们必须拥有自己的地盘、自己的耳目、自己的力量,一个能够提供庇护、情报、乃至反制能力的坚实基础。关丹这个点,必须从“秘密基地”扩展为一个辐射东南亚、乃至连接更广阔区域的“根据地”。
而要做到这一点,首先要理顺脚下这片土地混乱无序的地下脉络。
“‘竹’,汇报当前东南亚,尤其是马来半岛及周边海域的主要势力格局。”萧逸的声音在地下空间中回荡,冷静而清晰。
代号“竹”的行动队长(原东南亚先遣队员,现已晋升)立刻上前,手持激光笔,指向屏幕上的地图:“萧先生,目前活跃在该区域、具备一定影响力的非官方武装或灰色组织,主要可分为以下几类:”
激光点落在马来半岛东海岸:“第一类,本土传统帮派。以‘海蛇’(我们已建立初步联系)为代表,控制着沿海走私、码头、部分地下赌场和色情产业。首领‘黑鲨’老迈,内部争权夺利,但根基较深,熟悉本地规则。”
激光点移向暹罗湾:“第二类,跨国犯罪集团分支。主要是金三角毒枭势力向南的延伸,控制部分毒品转运通道和洗钱网络,与本地政商界有千丝万缕联系,行事狠辣,但近年来受到各国联合打击,有所收缩。”
激光点指向马六甲海峡及周边岛屿:“第三类,海盗及海上武装劫掠团体。成分复杂,有些是破产渔民,有些是前军阀残部,装备杂乱,流动性强,主要劫掠商船、绑架勒索,是航道上的毒瘤。”
激光点最后圈定了包括新加坡、吉隆坡、雅加达在内的几个大城市:“第四类,现代化、半企业化的‘安保’或‘咨询’公司。背景复杂,有些有西方情报机构或跨国资本影子,擅长情报搜集、商业渗透、甚至策划颠覆活动,技术含量高,行事隐蔽。”
“此外,”‘竹’补充道,“还有一些规模较小但特色鲜明的势力,比如专门负责偷渡的‘蛇头’网络、倒卖军火的‘掮客’、以及最近开始活跃的、疑似与‘创世纪’外围有勾连的‘生物资源采集’团伙(目标可能是稀有药材或特殊生物样本)。”
地图上,各种颜色的区块和线条交错重叠,如同混乱的蛛网,直观地展示了这片区域地下世界的复杂与无序。
萧逸沉默地看了片刻,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敲击:“混乱,意味着机会,也意味着危险。我们要建立的‘云逸盟’,不是要取代或消灭所有势力,那不现实,也会树敌太多。目标是:整合愿意合作的,威慑怀有敌意的,清除对我们构成直接威胁的。建立一个以关丹为核心,辐射周边,信息互通、利益共享、行动协同的松散联盟网络。”
“具体策略?”“竹”问。
“分步走。”萧逸走到地图前,手指点向“海蛇”所在的区域,“第一步,稳固基本盘。‘海蛇’内部不稳,正是我们加深介入的好机会。支持‘黑鲨’稳住局面,或者……扶植一个更听话、更有远见的代理人。我们需要他们在沿海的耳目和渠道,作为我们物资进出和情报搜集的第一道屏障。条件可以优厚,但控制权必须在我们手中。”
“第二步,展示肌肉,划定红线。”他的手指移向马六甲海峡附近代表海盗的红色标记,“选一个最近活动猖獗、且对我们未来海上运输线可能构成威胁的海盗团伙,进行一次干净利落的‘外科手术式’打击。不用我们亲自出手,可以资助或武装一支与我们目标一致的本土力量(比如某些与海盗有世仇的渔民武装或海岸警卫队退役人员),提供情报和关键装备支持,让他们去打。我们要让这片海域的其他势力看到,与我们为敌,或者在我们划定的利益范围内捣乱,会有什么下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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