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如常。
陈望在林中走了数十米,四周静谧,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树枝间的鸟鸣声。
奇怪。
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?
那只竹鼠和几只蝴蝶,都只是巧合?
就在他心中疑惑之际,目光无意间扫过左前方一株歪脖子老树。
一股莫名的寒意,倏地窜上脊背。
这棵树……
刚才不是已经走过了吗?!
迷踪阵?!
陈望脚步陡然顿住,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。他猛地抬眼,灵识如网般全力铺开,仔细扫视周围每一寸土地、每一棵树木。
没有阵法灵力波动的痕迹。
没有人为布置的符箓或阵旗。甚至连一丝异常的空间扭曲感都没有。
就在他惊疑不定之时——
前方二十米外,两棵并生的大树后闪出两个人影出来,衣着鲜艳。
“哈哈,这位道友可是迷路了?”
“也许是鬼打墙,要不给他指条明路,就不知他要走奈何桥还是去枉死城呐?”
在他们现身的一刹那,陈望没有丝毫犹豫启动了云龙九现身法!
甚至连他们的面容都没来得看清,更没等他们开口说话。
身形如被强弓射出的箭矢,向着左侧林木稀疏处暴射而出!
必须立刻、马上离开这片诡异的林子!没有灵力波动却能困住他的手段,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!
对方能无声无息潜至二十米外,而自己灵识毫无所觉,更是危险到了极点!
诡异的是。
就在他身形闪动的瞬间,周围的树木和环境,仿佛活了过来,随着他的移动而同步滑动、旋转!
明明是在向前疾冲,视觉上却像是在一个巨大的、无形的滚筒中徒劳奔跑!
景物疯狂旋转扭曲,带来的强烈眩晕感,几乎让他呕吐。
他不信邪,灵力狂涌。
不惜消耗,连续发动云龙九现。
试图以绝对的速度和难以预测的折向冲破这无形的牢笼。
可每一次闪现的结果都一样——景物随形,天旋地转。急速的景物变换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,眼前甚至开始发黑。
就在他第四次闪现结束,身形微滞的瞬间,一股突如其来的虚弱感,如同潮水般从骨髓深处涌出,瞬间席卷全身!
四肢百骸传来的酸软无力,灵力运转陡然迟滞晦涩,原本充盈的力量感飞速流失。
这种从未遇见过的情形,顿时让陈望心中极恐。余光还瞥见,又是三道人影在远处浮现,隐隐形成合围之势。
神识一扫而过。
这五人修为都普通,二个炼气后期,一个炼气圆满,两个筑基初期。
心思电转。
陈望感觉这种无力感,似乎是随着自己方才连续爆发、灵力运转而加剧的。
不能再硬动了!
他当机立断,借着那股强烈的眩晕与无力感,单手扶住额头,身体晃了几晃,随即像是彻底脱力,软软地瘫倒在地。
“哈哈哈!”
高瘦青年见状,放声大笑,
“我就说吧!”
“这小子必然没见识过咱的幻梦蝶,别说他这筑基中期,就算是金丹大能,若无防备,着了道也得迷糊一阵子!”
他身旁的瘦小精瘦的青年,则有些肉疼:“那三只幻梦蝶……我精心喂养了八年呢,转眼就让他毁了,刀少爷……”
“狗日的闭嘴!”
高瘦青年脸色一黑,压低声音骂道,
“别他妈叫老子真名……回头让我叔给你弄几只蚀骨蜂,别他妈嚎了,不就是几只破蝴蝶吗,养得再好,能值几千灵石?”
在此之间。
瘫倒在地的陈望,正全力内视己身。
经脉中灵力流转虽比平时迟缓,但并无滞涩堵塞;脏腑也无中毒迹象;神魂虽然因眩晕有些不适,却依旧清醒。
那奇异的毒素或幻药,无形无质,只是抽走他的力气,干扰灵力与肉身的协调。
他暗暗以《守一诀》稳住心脉要穴,保持灵台一点清明,同时以一丝太阴灵力,尝试更细致的循环探查。
与此同时,全身灵力不断循环周天,试图尽快将那无名毒素排出或化解。
十几息之后。
“差不多了吧?”刀姓青年摸着下巴,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陈望。
向甬绿豆眼中闪着狡黠的光,笃定道:“刀少放心!筑基弟子,只要近距离接触幻梦蝶,十息之内必定灵识昏沉,任人宰割。
“仙月阁或许牛皮些,但这小子刚才一连几次瞬移身法,只会发作更快、更彻底!现在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。”
“狗日的,怎么不早说?”
刀师兄骂了一句,“害老子在这儿干等!兄弟们!”他朝对面三个同伙喊了一声,
“开干了!”
那三人早已等得不耐烦,闻声立刻摩拳擦掌地走过来。
刀姓青年迈开步子,大摇大摆地走向陈望,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。
听着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从不同方向渐渐逼近,陈望意念悄然锁定纳物囊中的裂金锥、哑木刺以及啸风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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