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名围上来的汉子皆穿着粗布短打,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,却掩不住那股市井泼皮的彪悍之气。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淫邪的光芒,显然将琳秋婉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肥羊。
“小娘子,一个人在这雨天里,多寂寞啊?哥几个陪你玩玩?”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咧嘴笑道,露出一口黄牙,目光在她湿透后更显曲线的身躯和裸露的腿上逡巡。
琳秋婉心中杀意顿生,但脸上却愈发冰冷。她缓缓站起身,将那只受伤的赤足微微向后缩,重心落在另一只脚上,怀中长剑依旧抱着,但握剑的手指已然收紧。
“滚开。”她吐出两个字,声音不大,却如同冰珠砸落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那壮汉被她的气势慑得一怔,随即恼羞成怒:“嘿!还是个带刺的!兄弟们,拿下她!这细皮嫩肉的,肯定能卖个好价钱!”
话音未落,他身旁两个瘦小些的混混已然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,一人伸手欲抓琳秋婉持剑的手臂,另一人则弯腰想去抱她的腿!
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琳秋婉的瞬间!
“锵——!”
一声清越剑鸣骤然炸响,压过了淅沥雨声!
如同冰河开裂,寒光乍现!
琳秋婉甚至未曾将长剑完全出鞘,只是拇指轻推剑镡,三尺凌霜仅仅出鞘半尺!一道凝练至极的冰寒剑气便已激射而出!
噗!噗!
两声轻响!
那两名扑上来的混混动作猛地僵住,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容,眼神却已瞬间凝固!他们的咽喉处,各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红点,随即迅速覆盖上一层白霜,竟是被瞬间冻结!连鲜血都未能流出!
两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砸在泥泞的地面上,溅起一片污水,再无生息。
秒杀!
剩下的三名歹徒,包括那为首的壮汉,全都吓傻了!脸上的淫笑僵在脸上,转化为极致的恐惧!他们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,两个同伴就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!
这哪里是什么待宰的肥羊?这分明是索命的罗刹!
“修…修炼者!”壮汉声音发颤,双腿一软,差点跪下去。他们只是这仟寒城底层的地痞,欺负普通商旅百姓还行,何曾见过这等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手段?
琳秋婉依旧抱着剑,那出鞘半尺的剑身泛着幽幽寒光,雨水落在其上,竟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滑落。她清冷的眸子扫过剩余三人,如同在看三具尸体。
“女…女侠饶命!小的们有眼无珠!冲撞了女侠!饶命啊!”壮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,另外两人也连忙跪下,磕头求饶,涕泪横流。
琳秋婉看着他们丑态百出的模样,心中并无半分怜悯,只有厌烦。她并不嗜杀,但对于这种主动寻死、心怀不轨的渣滓,也绝不会手软。
“滚。”她再次吐出同一个字。
这一次,这个字如同赦令。三名歹徒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,头也不敢回地冲进雨幕深处,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。
转眼间,屋檐下只剩下琳秋婉一人,以及地上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。
雨还在下,冲刷着地面的泥泞和隐约的血腥味。
琳秋婉缓缓将长剑归鞘,动作优雅,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片落叶。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模样,湿透的裙摆,赤着的伤足,轻轻叹了口气。
经过这一番变故,原本想找个普通客栈落脚的心思也淡了。这般模样,又刚杀了人,虽说是自卫,但难免引人注目。
她目光扫过街角,看到不远处有一家看起来颇为僻静、门脸不大的车马店,供往来的行商脚夫临时歇脚,环境虽简陋,但胜在人员混杂,不易被注意。
“看来,只能先去那里将就一晚了。”
她忍着脚踝的疼痛和湿冷的不适,重新撑起伞,抱着剑,走向那家车马店。泥泞沾污了她的脚背,她却浑不在意。
此刻,她只想找个地方,处理伤口,换下这身湿衣,然后,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利用这玄霜州的苦寒之气,冲击那第九境的壁垒。
至于方才那场短暂的杀戮,对她而言,不过是修行路上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。
夜雨中的仟寒城,依旧喧嚣而冷漠,无人知晓,一位未来的剑道强者,正踏着泥泞,走向她命运的下一个转折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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