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萧瑟,卷起官道上的尘土。陆云溪一袭素衣,风尘仆仆,正策马行走在返回凤翎州的路上。她刚从一处三级州督区调查归来,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困惑。关于“镜”的线索依旧渺茫,古籍记载语焉不详,实地探查亦无收获,仿佛那闻仙楼文士所言,真的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。她轻叹一声,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宗门藏书阁更深处那些未曾翻阅的孤本。
与此同时,靖州与二级州督区交界的雄关“镇岳关”已遥遥在望。关墙高耸,依山而建,气势磅礴,是通往相对宽松的二级州督区的咽喉要道。
谢霖川与司影改换了装束,混在入关的人流中,看似与寻常行商无异。谢霖川覆面斗笠,气息内敛至极致,司影则低眉顺眼,减少存在感。半年的闭关,谢霖川实力暴涨,信心也随之增长,认为突破此关当有七八成把握。
然而,就在他们随着人流靠近那巨大城门洞时,异变陡生!
城门正上方,镶嵌着一面新铸不久的暗金色巨大符文碑!碑文并非寻常镇邪祈福的图案,而是勾勒着无数扭曲、复杂、透着森然之气的线条,此刻正散发着一种极其隐晦却针对性极强的波动!
这波动,寻常人毫无所觉,甚至大部分修行者也无法感知。但落在谢霖川的感知中,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!
嗡——!
他体内那深植的赤幽冥铁煞气,仿佛受到了某种挑衅与吸引,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,与那符文碑的波动产生了剧烈的共鸣!虽然他立刻强行压制,但那一瞬间的煞气外泄,如同黑暗中的烽火,清晰无比!
“敌袭!是……是……是“猎血者”那个谢霖川!!”城楼上,一名身着狱镜司服饰、显然是专门负责监控此碑的官员猛地瞪大眼睛,嘶声高喊!
“锵锵锵——!”
几乎在喊声响起的同时,城头垛口后瞬间冒出无数寒光闪闪的弩箭!更有一队队早已待命的精锐甲士从城门两侧的藏兵洞中蜂拥而出,刀出鞘,弓上弦,瞬间结成了严密的战阵,将城门通道堵死!他们手中的兵刃,似乎也经过了特殊处理,隐隐泛着一层针对煞气的淡金色光泽!
“他娘的!这玩意是专门针对川哥你的!”司影脸色剧变,瞬间明白了过来。这半年,武昭和他手下的人也没闲着,竟捣鼓出了这种探测煞气的符文碑和克制性的兵器!
“杀出去!”谢霖川没有任何犹豫,低喝一声,身形如鬼魅般暴起!“渡夜”铿然出鞘,黝黑的刀身不再内敛,暗红色的煞气与紫电轰然爆发,化作一道毁灭性的刀罡,直劈前方战阵!
既然隐匿无效,那便唯有——强闯!
“结阵!御!”甲士统领怒吼,前排巨盾瞬间并拢,形成一道钢铁壁垒,后排长矛如林刺出!淡金色的光泽连成一片,竟真的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雷煞刀罡的威力!
“轰!”
刀罡与盾阵狠狠撞在一起,气劲爆裂!最前排的数名甲士连人带盾被轰飞,筋断骨折,但战阵并未立刻溃散!
而更多的弩箭,如同疾风骤雨般从城头倾泻而下!
“小心!”司影怪叫一声,身形如同泥鳅般在箭矢缝隙中穿梭,手中暗器连发,精准地打向弩手的方位,干扰其射击。
谢霖川眼神冰冷,十境巅峰的修为彻底爆发!他不再保留,身化残影,刀随身走,“渡夜”化作一道道索命的黑色闪电,每一次闪烁,都必然带起一蓬凄艳的血花!那些经过特殊处理的兵器,虽然能稍稍克制煞气,但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差距面前,依旧如同纸糊!
他如同虎入羊群,所过之处,人仰马翻,残肢断臂四处飞溅!煞气与雷霆交织,形成一片死亡领域!
司影则游走外围,专挑薄弱处下手,暗器、毒粉无所不用其极,配合谢霖川的正面冲杀。
战斗惨烈而短暂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城门口已是尸横遍地,血流成河。驻守于此的两百余精锐,竟被两人硬生生杀穿!
“走!”谢霖川毫不停留,与司影如同两道飓风,冲破血雾,瞬间掠出城门,向着二级州督区的荒野疾驰而去!
消息通过传讯法阵,以最快的速度递到了皇宫。
“什么?!出现了?!在镇岳关!”武昭猛地从龙椅上站起,因动作过猛牵动旧伤,剧烈咳嗽起来,脸色潮红,但眼中的光芒却如同燃烧的鬼火,“一出现……就杀了朕两百多精锐甲士?!好!好一个谢霖川!”
他胸膛剧烈起伏,脸上非但没有痛惜,反而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。
“区区两个人!让朕近三百儿郎全军覆没!他谢霖川很强吗?!”武昭的声音如同雷霆,在金銮殿上炸响,带着无上的威严与暴戾,“脱凡十境又如何?!终究是肉体凡胎!”
他猛地一挥袖袍,仿佛要将眼前无形的敌人碾碎,声音中充满了对自身武力的绝对自信与对前朝的不屑:
“当年盛唐,何其强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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