翡翠风暴在星际空间里卷起绿色漩涡,林小满被沈星河护在臂弯里,能清晰听见他胸腔下沉稳的心跳。
解毒花的甜香裹着金属焦糊味钻进鼻腔,她的注意力却被空间里那声轻响扯走——那只总爱偷她桂花糕的胖仓鼠正扒着母亲的味觉笔记,粉色爪子在纸页上划出细碎的沙沙声。
小馋鬼又翻我东西。林小满神识探入空间时,眼底还带着惯常的无奈。
可当看清仓鼠指的那页时,她呼吸一滞——泛黄纸页上以甜为引,毒入膏肓八个字被红笔圈了三遍,旁边是母亲手绘的议长徽章,墨痕深得几乎戳破纸背。
仓鼠突然地尖叫,叼起笔记窜出空间。
林小满瞳孔骤缩时,那团毛球已经钻进倒在地上的议长尸体。
腐臭的墨绿色液体正从尸体心脏位置渗出,仓鼠却像闻见蜂蜜般兴奋,用爪子将笔记按进黏腻的液体里。
等等!林小满挣开沈星河的怀抱,跪在尸体旁。
指尖刚触到笔记边缘,一阵刺痛突然窜入识海——那是...恐惧?
她猛地缩回手,掌心还残留着黏滑的触感,可刚才那股情绪太清晰了。
像是有人攥着她的神经,将议长生前最后一刻的恐惧一丝不漏地挤出来:绝望、不甘、还有对某种存在的...敬畏?
是味觉洞察。沈星河的声音从头顶落下,带着点低笑的温度。
他蹲下来,指腹轻轻擦去她掌心的黏液,你母亲的笔记浸了解毒花的汁液,能让你的异能穿透尸体残留的能量。
林小满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:最毒的药,要用最甜的糖来解。原来不是要她心软,是要她把变成最锋利的刀——此刻浸泡在毒液里的笔记,正以甜香为引,将议长体内残留的傀儡核心能量一点点吞噬。
沈星河抬下巴示意。
林小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墨绿色液体里浮出细碎的荧光,像被糖块吸引的萤火虫,正往笔记里钻。
这是...
议会AI的残留程序。沈星河声音沉下来,他们用议长的身体做容器,把控制整个联邦的中枢藏在心脏里。
现在你的仓鼠在帮我们...吃程序。
林小满低头看向那团正啃得欢快的毛球,突然笑出声:原来你偷的不是甜点,是数据啊?仓鼠歪头冲她眨了眨圆眼睛,爪子扒拉笔记的动作更快了。
一声布料撕裂的轻响打断了笑声。
林小满抬头时,正看见沈星河扯开领口的礼服,露出锁骨下方淡金色的纹路——那是他们缔结共生契约时留下的星芒印记,此刻正泛着灼人的光。
契约在发烫。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翡翠风暴的能量太狂暴,我能护住你的身体,却护不住精神海。
林小满这才发现他额角沁着薄汗,眼尾的红痣比平时更艳,像是被火烧过的朱砂。需要怎么做?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,掌心能感觉到他脉搏跳得极快。
沈星河没有回答,低头吻住了她。
甜香突然在唇齿间炸开,比解毒花更浓郁,比桂花糕更温热。
林小满恍惚看见金色星芒从两人交叠的皮肤下钻出来,沿着手臂、脖颈、眉骨蔓延,像一场在皮肤上绽放的流星雨。
而那些原本在风暴边缘游弋的孢子云——议会用来监控的微型探测器——正成片地坠向宇宙,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
共生契约能共享生命力。沈星河抵着她的额头低喘,现在你的精神海和我连在一起,风暴的能量会先冲刷我的识海。他指腹摩挲她后颈的契约印记,疼的话就咬我。
谁要咬你。林小满耳尖发烫,正要反驳,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突然炸响。
玛丽——那个总垂着眼睛擦银器的议会侍女,此刻正攥着半块碎酒瓶,玻璃碴子扎进掌心,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毯上。
她的瞳孔不再是往日的灰蓝色,而是泛着诡异的紫,像被泡在某种液体里的宝石。
西门家族的孢子培养皿...在星海迷城。她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在说话,一个稚嫩,一个沙哑,他们用美食情报做诱饵,让议员们自愿种下孢子。
你母亲的种植笔记...她突然剧烈咳嗽,血沫溅在碎酒瓶上,能解孢子的,是星海迷城特调...
林小满猛地站起来,沈星河的手臂立刻环住她后腰。你是谁?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星芒纹路在他眼底流转,玛丽呢?
玛丽在睡觉。紫瞳侍女歪了歪头,血珠顺着下巴滴在胸口的银质胸针上——那是枚被磨得发亮的种子形状,我是她母亲的影子。
当年她母亲带着种植笔记逃进迷城时,在我身体里种下了...甜香陷阱。
她突然露出笑容,和玛丽平时的怯懦截然不同。现在,你们知道为什么解毒花的甜香能掀翻风暴了吧?她举起碎酒瓶,玻璃碴上的血珠在翡翠光里泛着妖异的红,去星海迷城吧,那里有西门家的根,也有...能让这场风暴,吞掉整个联邦舰队的钥匙。
话音未落,她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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