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满的嘴唇微微颤抖,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唇瓣,一股奇异的味道在舌尖骤然炸开,清甜微酸的草莓糖霜裹着铁锈般的腥气,黏腻地附在舌面,喉间泛起一阵微苦的回甘,仿佛那甜味正从内部腐烂。
这味道如同一道撕裂夜幕的闪电,瞬间激活了她潜藏的记忆:耳畔嗡鸣骤起,似有无数玻璃试管在颅内同时碎裂,尖锐的高频震颤直抵太阳穴;眼前光影猝然倒带,浮现出八岁那年实验室冷白灯光下晃动的金属托盘,反光刺得她左眼发烫。
翡翠色的纹章在她掌心突然亮起,温热如活物搏动,脉动频率与脚下初代实验室地板深处传来的低频共振严丝合缝,那是某种沉睡三百年的心跳,透过纳米级合金地板,震得她足底发麻。
一道奇异的代码自纹章迸射而出,在空气中拖曳出幽蓝残影,与地板缝隙里渗出的、荧光绿的苔藓状菌丝遥相呼应,菌丝随代码明灭而同步明灭,发出极细微的“滋…滋…”电流嘶声。
“八岁那年的药剂……是甜味孢子培养皿!”林小满低声道,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,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她看见自己幼小的身躯蜷缩在冰凉的钛合金地板上,后颈被机械臂死死按压,皮肤被金属指节硌出青白凹痕;那颗星核胚胎滚入喉中时,舌尖尝到爆裂的甜浆与灼烧的金属焦糊味,耳膜被体内骤然膨胀的蜂鸣声撑得生疼,视野边缘泛起血色锯齿状光斑。
就在这时,沈星河的星环纹章突然逆流,金色光芒如熔岩喷涌,在他裸露的脖颈皮肤上投下蛛网状灼痕,空气因过载而噼啪爆响,焦糊味混着臭氧气息直冲鼻腔。
他猛地向前一步,战靴踏碎地面一块松动的陶瓷砖,碎裂声刺耳锐利,声音却沉稳如铁砧:“别碰那个注射器!”
话音未落,初代战神的全息投影从墙壁中显形,投影边缘泛着不稳定的数据噪点,像老式电视雪花屏;冰冷的机械手指破开光影障壁,刺入自己胸膛时,发出“嗤啦”一声湿滑滞涩的撕裂音,仿佛钝刀割开浸水皮革,同时溅起一蓬幽蓝色冷凝液雾,带着液氮的凛冽寒气扑面而来。
整个空间瞬间陷入死寂,连通风管道的嗡鸣都消失了,唯有林小满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道里轰鸣。
林小满感到后背一紧,翡翠纹章与金色代码在她脊椎两侧灼烧蔓延,皮肤下凸起细密的金属锁链浮雕,滚烫、坚硬、带着精密齿轮咬合的微震感,仿佛有活体电路正在她皮肉之下重新布线。
与此同时,艾琳的机械手指突然掐住沈星河的咽喉,指节覆着哑光黑瓷涂层,冰凉坚硬如墓碑石料,压迫气管时发出骨骼不堪重负的“咯”声;她颈动脉在金属指腹下狂跳,温热搏动透过冰冷金属传来,形成诡异的冷热交叠触感。
“弑神者不该携带星核!”艾琳的声音毫无波澜,却像两片金属片在真空里刮擦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高频震颤,震得林小满耳骨发痒。
她展开的金属羽翼猛然喷射出星蛊花粉,细密金尘腾空而起,悬浮中散发出甜腻如腐熟蜜桃的异香;但就在花粉触碰到林小满睫毛的刹那,金尘骤然碎裂,迸发出刺目金光,光尘坠地时竟发出清越如编钟的“叮”声,随即显形为三百年前初代战神与古战神遗孀的契约石碑。
石碑表面覆着薄霜,指尖拂过刻痕,能触到古老符文凹槽里凝结的、微咸的结晶盐粒;字迹清晰可见:“共生实验需要双生痛觉!”,墨色并非颜料,而是干涸的暗红血痂,在冷光下泛着蜡质光泽。
林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,石碑影像如全息胶片在她视网膜上自动播放:古战神遗孀的手术刀划开林雪鸢腹部皮肤时,发出“噗”的一声闷响,温热的血腥气混着消毒乙醇的辛辣直冲鼻腔;她用变异草莓汁液在地面上画出星环图腾,汁液流淌时黏稠拉丝,散发出熟透浆果腐败前最后一刻的浓烈甜香,而她眼中燃烧的火焰,却干燥得没有一丝水汽。
“翡翠能量在吞噬记忆!”她低声道,声音绷紧如即将断裂的琴弦,舌尖尝到自己咬破口腔内壁渗出的咸腥。
藤蔓顺着墙壁裂缝爬满沈星河的脖颈,血色藤蔓表皮覆盖着细密倒刺,刮过皮肤时留下火辣辣的灼痛与细微刺痒;藤蔓缠绕收紧时,发出湿漉漉的“咕啾”声,像无数条水蛭在吮吸。
全息影像显现出古战神遗孀将星核胚胎植入林雪鸢体内的血腥场景:胚胎植入瞬间,林雪鸢瞳孔扩散,喉间挤出半声呜咽,那声音被压缩成高频啸叫,直接刺入林小满的颞叶,引发一阵恶心眩晕。
沈星河的星环纹章在这一刻越发炽热,他双眼紧闭,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,皮肤下可见翡翠色与金色能量如两条毒蛇绞杀,每一次脉动都牵扯着他面部肌肉抽搐,发出细微的“咔…咔…”骨节错位声。
林小满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涌出,金色与翡翠色的能量在他体内交织,如同两条巨蟒互相缠绕,撕扯着他的神经,那能量流经空气时,竟让林小满的汗毛根根竖立,皮肤泛起静电刺痒,耳中持续嗡鸣着低频次声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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