誓师完毕,整个桃源谷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,高速而有序地运转起来。
各级将领、官员领命而去,迅速投入到战前最后的准备工作中。
士兵检查装备,工匠清点军械,医士准备药材,后勤民夫装载粮秣……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紧张与兴奋的肃杀气息。
一个时辰后,谷口开阔地。桃源军主力已列队完毕。
此次出征,赵猛亲率第一、第二、第三团,皆为满编精锐,
加上阿芷亲自带领的军医队,总计八百余人。
人人身着深灰色野战军服,打着绑腿,背负行囊。
燧发枪兵肩扛擦得锃亮的火铳,腰挂弹药袋与手榴弹;
掷弹兵与长枪兵混编,眼神锐利。队伍肃静无声,
只有战马偶尔发出的响鼻和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后勤车队装载着五日的干粮、备用弹药及部分攻城器械组件,
将随后跟进。按照计划,若五日内无法攻克云城,
后续补给将由孙敖统筹,通过隐秘路线输送。
但正如林珩在战前最后一次军事会议上所言:
“准备了两年,若以我等之火器优势,尚不能对只有千余懒散守军的云城做到速战速决,
那咱们也不必谈什么宏图大业,趁早回来安心种木薯便是!”
这话虽重,却激得全军上下憋足了一股劲。
林珩、叶剑等留守核心成员立于队前,为出征将士送行。
没有过多的言语,林珩目光扫过一张张坚毅的面孔,最终与赵猛肃然互敬军礼。
“出发!”赵猛拔刀向前一指,声若洪钟。
大军开拔,如同一条灰色的长龙,
悄无声息地没入群山之间的密道,剑锋直指东南方向的云城。
四天后,深夜,云城西北十里。
经过四天的隐蔽急行军,
部队于第四日深夜,悄然抵达云城西北方向十里外的一处预设山林营地。
沿途暗哨接应顺畅,并未惊动官府。
然而,斥候回报的消息却让赵猛眉头微蹙:
云城,竟然已经提前一天收到了风声,四门紧闭,
城头增加了守军巡逻,摆出了防御姿态!
“看来,云城这潭死水,也并非全无警觉之人。”
赵猛在临时军帐中,对着秦飞、王豹等团级将领冷笑道,
“定是咱们大军行动,人数众多,虽极力隐蔽,
终究被某些尽职责的边卡哨探或是过往行商窥见端倪,报了上去。
无妨!刘能庸碌,仓促布防,不过是徒增笑耳!”
果然,正如赵猛所料,云城方面的反应透着外强中干。
当桃源军大摇大摆地在城外三里处一片高地上扎下营寨,
并派出一小队骑兵抵近侦察时,
城上守军只是胡乱射了几箭便缩回头去,连像样的斥候都不敢派出。
显然,对方在发现“叛军”仅有七八百人后,
从最初的惊慌中缓过神来,转而产生了极大的轻视。
区区数百人,一无大型攻城器械,二无十倍兵力优势,就想攻打城高池深的云城?
简直是蜉蝣撼树,不自量力!
据石猴城内眼线密报,城主刘能得知叛军人数后,
甚至在府中饮酒作乐,嘲笑道:
“数百流寇,也敢犯我州府大城?待其粮尽,自会溃散,或可出城擒之,向郡府请功!”连面都懒得露。
这份轻敌,正合赵猛之意。
他下令全军按兵不动,就地休整,埋锅造饭,
甚至故意让炊烟袅袅升起,摆出一副准备长期围困的架势,进一步麻痹敌人。
云城守军见状,戒备更加松懈,除了必要的岗哨,大多躲回营房避寒。
他们哪里知道,桃源军携带的并非传统的云梯撞木,
而是这个时代从未出现过的降维打击利器!
夜幕,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降临。
乌云蔽月,星辉黯淡,正是夜袭的绝佳天气。
子时三刻,北门外。
正是人一天中最困顿、警惕性最低的时刻。
赵猛肃立在营地前沿,目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。
他抬起右手,猛地向下一挥!
黑暗中,早已准备就绪的爆破突击队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跃出阵地。
这支小队由石猴亲自挑选的“暗影卫”精锐和工兵好手组成,
共十二人,人人身着纯黑夜行服,脸上涂着黑灰。
四人负责掩护警戒,八人分为两组,
每组扛着一个用油布严密包裹、重达数十斤的炸药包,
利用地形掩护,弯腰疾行,迅速向云城北门(主攻方向)逼近。
城墙上的守军哨兵,大多抱着长矛倚着垛口打盹,
偶尔有巡逻队经过,也是哈欠连天,
根本无人注意到脚下黑暗中那几道快速移动的黑影。
爆破队顺利潜行至北门瓮城之下,紧贴城墙根。
安装引信,确认无误后,队长打出手势,全员迅速后撤至安全距离,隐蔽好。
“嗤——” 特制的加长引信被点燃,在黑暗中发出细微的声响,冒着火星,迅速缩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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