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与陆瑶纵身跃入界隙,周身三脉防护罩抵着磅礴吸力前行,周遭漆黑如墨,唯有掌心三器与眉心符文透着微光,沿途残存的界隙邪祟遇着三脉灵光,转瞬便化作浊气消散,连靠近的勇气都无。
行不过数里,前方豁然开朗,三界界隙核心竟如悬空秘境,中央悬浮着一座残破石台,正是上古封界阵的核心阵台,台面上裂痕纵横,原本嵌在中央的封界石早已碎裂,只余下半截底座,漆黑浊气从底座裂痕中源源不断涌出,正是三界界隙松动的根源。
石台四周,无数玄魇残魂凝聚成形,虽无实体,却裹着浓郁浊气,见二人到来,齐齐嘶吼着扑来。陆瑶双族血脉化作红霞长鞭,甩动间抽散数道残魂:“这些残魂是玄魇本源所化,不除干净,封界阵难成!”陆沉掌心三器齐亮,阴阳小鼎旋转出阴阳漩涡,金白二气卷着残魂尽数入鼎,炼化作纯净灵气,反哺阵台。
二人缓步踏上核心阵台,陆沉指尖抚过裂痕,掌心界域印记发烫,先祖陆青山的声音在脑海响起:“封界阵需以三脉本源为引,以纯阳三器为基,补全封界石,方能重铸封印。封界石残片散于三界节点,你掌心三器已融极北、青城两处残片,只差南海这最后一块。”
话音未落,阵台底座忽然震颤,一块莹白晶石从浊气中浮起,正是南海节点的封界石残片,却被浊气包裹,隐隐要化作黑石。陆瑶立刻催动双族血脉,红霞裹着残片,缓缓剥离浊气:“哥,快以三脉本源温养,再晚残片就彻底废了!”
陆沉周身三脉之力流转,金白红三色灵光裹住残片,纯阳印贴于其上,镇妖玉佩与阴阳小鼎环绕护持,残片莹光渐盛,浊气滋滋消散。不多时,三块封界石残片在三器牵引下汇聚,拼成一块完整的八角封界石,石身流转阴阳纹路,正是上古封界的核心至宝。
可当陆沉将封界石嵌入阵台底座时,阵台忽然剧烈摇晃,界隙核心深处传来暴怒嘶吼,一股比玄魇更磅礴的浊气喷涌而出,化作一道黑影立于阵台对面,黑影无脸无形,周身浊气凝聚成无数巨爪,正是界隙浊气本源所化的邪祟之祖——魇祖。
“三脉小儿,也敢阻本座出世!”魇祖嘶吼,巨爪拍向封界石,陆沉与陆瑶并肩挡在石前,三脉之力凝成护盾,硬生生接住一击。护盾剧烈震颤,二人齐齐呕出鲜血,封界石却莹光更盛,石身纹路亮起,逼退浊气几分。
“魇祖乃三界浊气所生,无实体,唯有以封界阵引三界纯阳之气,方能彻底镇压!”陆沉咬牙稳住身形,将三器嵌于阵台八方,“瑶瑶,引双族本源入阵,我以纯阳血脉召三界纯阳之气,今日便让它永镇界核!”
陆瑶点头,眉心双族符文贴于封界石上,红霞顺着阵纹蔓延,双族血脉之力化作阵眼纽带;陆沉则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喷在封界石上,陆家纯阳血脉尽数渡入阵台,“先祖在上,三界众生在前,今日借纯阳血脉,召天地正气,重铸封界!”
话音落,三界各地纯阳之地同时亮起灵光,青城山道观、极北冰封祭坛、陈家坳桃木结界,乃至世间每一缕纯阳灵气,皆顺着三脉之力涌向界核阵台,阵台金光大盛,上古封界阵缓缓启动,八角封界石旋转升空,化作一道光柱直冲界隙顶端。
魇祖见状暴怒,浊气尽数爆发,化作一头遮天蔽日的巨兽,撞向光柱。光柱震颤,却依旧稳步上行,陆沉周身纯阳之力近乎耗尽,脸色惨白如纸,陆瑶立刻将双族血脉渡入他体内:“哥,撑住!封界阵一成,三界就安宁了!”
无尘道长与苏清鸢的声音顺着界隙传来,原来是二人冲破邪祟阻拦,以自身修为引道门纯阳之气驰援;秦峰则带领所有修士,以精血催动世间所有纯阳法器,为封界阵添力。三界纯阳之气汇聚成海,裹着光柱压向魇祖,巨兽嘶吼着不断消融,浊气被光柱一点点净化。
“不可能!本座乃浊气本源,永世不灭!”魇祖残魂嘶吼着扑向封界石,陆沉用尽最后气力,三脉之力凝成一剑,刺入魇祖核心浊气团,“三界有界,邪祟有归,今日便让你永镇界核,再无出世之日!”
剑气入体,魇祖残魂剧烈挣扎,却被封界阵光柱死死困住,一点点拉入封界石中。封界石莹光大盛,缓缓落回阵台底座,阵台裂痕尽数愈合,上古封界阵彻底成型,界隙核心的浊气被尽数收拢,周遭漆黑渐渐褪去,透出柔和灵光。
魇祖被封入石中,最后一丝残魂嘶吼消散,界隙核心彻底安稳,三界各处的界隙缝隙开始飞速合拢,极北冰原、青城山巅、南海孤岛的浊气尽数消散,天地间灵气重回平顺。
陆沉与陆瑶瘫坐在阵台上,浑身气力耗尽,却相视一笑。封界石莹光柔和,映着二人疲惫却释然的脸庞,三器从阵台落下,飞回陆沉掌心,石身多了一道三脉合一的印记,成了护持界核的本命至宝。
二人循着原路返回南海孤岛,刚出界隙,便见海面澄澈,阳光洒下,岛上植被重现葱茏,苏清鸢、无尘道长与秦峰等人立于望海祭坛,个个面带笑意。村民们从避难所走出,对着海面叩谢,欢声雷动。
秦峰快步迎上,递过温热的水:“陆兄,瑶瑶姑娘,三界界隙尽数合拢,浊气彻底消散,特殊事务局传讯,各地异象全消,世间太平了!”苏清鸢颔首轻笑:“三脉同心,不负上古盟约,不负三界众生。”
无尘道长望着重焕生机的孤岛,捻须长叹:“纯阳护道,不止斩邪,更在守衡,陆家世代坚守的使命,今日总算圆满了。”陆沉握紧掌心三器,看向陆瑶,又望向远方陈家坳的方向,轻声道:“使命圆满,该回家了。”
三日后,众人辞别南海百姓,一同返回陈家坳。村口桃木结界金光流转,艾草清香扑鼻,伯公领着村民迎候在村口,玄阳子墓前香火鼎盛,墓旁艾草长得郁郁葱葱。当晚陈家坳灯火通明,山歌响彻山野,这一次,是为三界太平,为归家之人,更为世代相传的纯阳护道之心。
月光洒在晒谷场,陆沉与陆瑶并肩而坐,掌心三器静静悬浮,莹光柔和。陆沉轻声道:“往后再无祸乱,我们守着陈家坳,守着前辈的墓,便是最好的护道。”陆瑶点头浅笑,眉心双族符文与掌心纯阳灵光交织,映着漫天星光,岁月静好,三界永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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