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,江弈独自驾车驶上通往邻市的高速公路。今天是他与鑫达集团签约的重要日子,这个价值数亿的合作项目将开启恒曜集团新的发展阶段。车内播放着舒缓的古典乐,他偶尔瞥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,里面装着精心准备的合同文本。
就在他驶入跨海大桥路段时,后方一辆重型货车突然失控,以惊人的速度撞上了他的奔驰S级。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车身剧烈震动,江弈下意识握紧方向盘,却控制不住车辆向前滑行。
“砰——”
奔驰车头狠狠撞上右侧护栏,安全气囊瞬间弹出。江弈被巨大的力量推向前方,又被安全带牢牢拉回座椅。刺鼻的烟味在车内弥漫,前挡风玻璃裂成蛛网状。
短暂的晕眩后,江弈迅速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。左手腕在撞击中扭伤,额角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破,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。他尝试打开车门,发现车门因变形而卡住,只得从破碎的车窗艰难爬出。
“您没事吧?”货车司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,脸色惨白如纸,“我的刹车突然失灵了......”
江弈靠在变形的车身上,深吸一口气。晨光中,他看见自己的爱车后部完全凹陷,前保险杠脱落,机油正从底盘不断渗出。这辆陪伴他三年的座驾,此刻已经成为一堆废铁。
“需要叫救护车吗?”另一位路过的司机停下车,关切地询问。
江弈摆了摆手,用纸巾按住额角的伤口。他掏出手机,第一个想到的竟是舒瑾。这个习惯性的举动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——明明已经决定离婚,却在生死关头依然下意识地寻求她的安慰。
电话接通时,背景音里传来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,还有舒瑾轻快的哼唱。
“我这边出了点交通事故。”江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,但劫后余生的疲惫还是泄露了几分,“车撞得比较厉害,你......”
“哦,知道了。”舒瑾打断他的话,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谈论天气,“人没事就行,你自己处理吧。”
江弈握紧手机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:“我在跨海大桥上,车已经报废了......”
“我这边正忙着收拾行李呢。”舒瑾再次打断他,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,“准备和谷宸去杭州散心,高铁票都取好了,再不出门就要误点了。”
江弈沉默地听着,额角的鲜血滑过下颌,滴落在衬衫领口。他想起三年前的一个雨夜,舒瑾开车不小心蹭到护栏,只是保险杠有些轻微划痕,她就哭着给他打电话。他当时正在主持一个重要会议,却立刻抛下所有工作赶过去。见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路边时,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,声音都在发抖:“你没事就好,车坏了可以再买,你千万不能有事。”
而现在,他亲身经历了如此严重的车祸,她却连多问一句的耐心都没有。
“就这样,先挂了。”舒瑾匆匆说完,便切断了通话。
忙音在耳边响起,江弈怔怔地望着手机屏幕。初秋的海风带着凉意吹过跨海大桥,却比不上他心中的寒冷。他注视着面前已经报废的奔驰,想起刚才生死一线间的惊魂时刻,忽然觉得无比讽刺。
交警很快赶到现场,保险公司的人也随后抵达。江弈配合着完成事故登记,额角的伤口已经被急救人员简单包扎。
“江先生,需要送您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吗?”交警关切地询问。
“不用了,我还有个重要的签约仪式。”江弈看了看时间,距离签约开始只剩两小时。
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,直奔邻市。车上,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,简单说明了情况,让对方准备一辆临时用车。
签约仪式在鑫达集团总部举行。江弈准时抵达,尽管额角贴着纱布,左手腕隐隐作痛,他依然保持着得体的举止。只是在签字时,手腕的疼痛让他握笔的姿势略显僵硬。
“江总这是怎么了?”鑫达的董事长关切地问。
“一点小意外,不碍事。”江弈微笑着回应,眼底却藏着难以察觉的疲惫。
回程的路上,他打开手机,看到舒瑾更新了朋友圈。九宫格照片记录着她的杭州之行:她和谷宸在高铁上并肩而坐,对着镜头比着胜利的手势;他们在西湖边相拥,夕阳为背景;他们在高级餐厅举杯,笑容灿烂。
配文是:“说走就走的旅行,终于和懂我的人一起看遍世间风景。”
江弈默默关掉朋友圈,将手机扔在一旁。窗外,夜色渐浓,高速公路上的车流如同移动的星河,而他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。
他想起结婚时,舒瑾穿着洁白的婚纱,在亲友的见证下含泪说出誓言:“无论健康还是疾病,无论顺境还是逆境,我都会陪在你身边,永远不离不弃。”
那些誓言,如今看来就像一个残酷的笑话。
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。江弈站在玄关的镜子前,看着额角的纱布和疲惫的双眼,忽然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孤独。今天这场车祸,不仅撞毁了他的车,也彻底撞碎了他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丝幻想。
他走进书房,打开保险柜,取出那份已经拟好多日的离婚协议。在签名处,他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如同一个时代的终结。
窗外,一轮明月高悬,清冷的光辉洒满书房。江弈站在窗前,望着远方城市的灯火,眼神坚定而清明。
从今夜起,他不会再对那个叫舒瑾的女人抱有任何期待。这场持续了五年的错误婚姻,是时候彻底画上句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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