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下午,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。江弈开车接上温阮,往父母家去。车子驶进教师新村时,温阮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,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亲切感——这是她第三次来,却已经像是来过很多次。
“紧张吗?”江弈停好车,侧头看她。
温阮摇摇头,唇角扬起浅浅的笑意:“不紧张,叔叔阿姨人很好。”
她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针织衫,搭配白色长裤,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居家。手里提着两个袋子,一个是给江母买的丝巾,另一个是给江父的茶叶。
上楼时,江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:“我爸妈刚才还打电话问我们到哪儿了,说晚饭准备好了。”
“不是说好我来做饭吗?”温阮有些意外。
“我妈非要帮忙,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忙活。”江弈笑着敲了敲门。
门几乎是立刻就开了。江母系着围裙站在门口,脸上满是笑容:“来了来了!快进来,路上堵不堵?”
“阿姨好。”温阮笑着打招呼,递上礼物,“给您带了条丝巾,春天戴正合适。这是给叔叔的茶叶。”
“哎呀,来就来嘛,每次都带东西。”江母接过礼物,眼睛却一直看着温阮,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喜爱,“快进来坐,老头子,温阮来了!”
江父从书房走出来,推了推眼镜:“小阮来了啊。上次那盘棋还没下完,今天继续?”
“爸,温阮今天来是做饭的,不是下棋的。”江弈笑着说。
“做饭不急,下棋也不耽误。”江父已经摆出了棋盘,“来,咱们把上次那盘棋下完。”
温阮看向江弈,后者对她点点头:“去吧,我帮你打下手。”
于是江父和温阮在客厅下棋,江弈跟着母亲进了厨房。厨房里,江母正在处理一条鱼,见儿子进来,压低声音说:“小阮这孩子真不错,上次来就看得出来,稳重,懂事。”
“妈,您这是第几次夸她了?”江弈洗着手,眼中带着笑意。
“夸多少次都不够。”江母认真地说,“你是不知道,上次她走了之后,你爸念叨了好几天,说那盘棋下得有多好。我说棋下得好算什么,关键是人好。”
江弈看向客厅,温阮正专注地看着棋盘,侧脸在午后的光线下显得柔和而沉静。江父眉头微皱,显然棋局正到关键处。这样的画面,让江弈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“她确实很好。”他轻声说。
“那你可得好好珍惜。”江母停下手中的动作,看着儿子,“经历过一次失败,更应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。小阮这样的姑娘,能遇到是你的福气。”
“我知道,妈。”江弈点头,“我会的。”
客厅里传来江父爽朗的笑声:“好棋!小阮,你这步走得妙啊!”
温阮谦虚地笑着:“是叔叔手下留情了。”
棋局结束时,温阮险胜半子。江父心情大好,主动收拾棋盘:“行了,不耽误你做饭了。下次来咱们再下,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你的棋路。”
温阮起身走向厨房,江母连忙说:“小阮你歇着,菜我都准备好了,让小弈做就行。”
“阿姨,说好今天我下厨的。”温阮温和但坚持地接过围裙系上,“您和叔叔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江母还想说什么,江弈轻轻拉住母亲:“妈,让她做吧,温阮做饭很好吃。”
厨房里,温阮很快进入了状态。她先处理江母准备好的鱼,动作熟练地改刀、腌制;然后洗菜切菜,刀工利落均匀。江弈在一旁帮忙打下手,递调料,递盘子,两人配合默契。
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江母站在厨房门口问。
“阿姨您坐着休息就好,马上就好。”温阮回头笑笑,锅里热油,将鱼滑入,“刺啦”一声,香气瞬间弥漫开来。
江母看着温阮忙碌的背影,眼中泛起欣慰的泪光。她想起从前,舒瑾也偶尔会来家里吃饭,但从来不下厨,总是坐在客厅等着开饭。有一次她试探着问舒瑾要不要学学做饭,舒瑾撇撇嘴说:“江弈会做就行了,再不济还能请保姆,学这个干嘛?”
那时候她就隐隐担忧,觉得这个儿媳被儿子宠得有些不知人间烟火。现在看来,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。
温阮不同。她独立,能干,懂得体谅和付出。这样的姑娘,才配得上她儿子,才能经营好一个家。
四十分钟后,四菜一汤上了桌。清蒸鲈鱼保留了原汁原味的鲜美,鱼身上铺着的葱丝姜丝切得细细的;蒜蓉西兰花翠绿爽口;红烧排骨色泽红亮,香气扑鼻;凉拌黄瓜简单却开胃;还有一锅奶白色的鱼头豆腐汤,撒着翠绿的葱花。
“这么丰盛啊!”江父看着桌上的菜,眼睛都亮了。
“叔叔阿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。”温阮解下围裙,在江弈身边坐下。
江母先夹了块鱼肉,入口鲜嫩,调味恰到好处:“好吃!小阮,你这手艺可以开餐馆了。”
“阿姨过奖了,都是家常菜。”温阮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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