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月初六,日渐临近。
清漪园“妙手仁心馆”的开张筹备进入了最后也是最紧张的阶段。园内日夜灯火通明,弥漫着药香与忙碌的气息。
胡大夫带着学徒们,已将第一批常用的三百余种药材分门别类,炮制妥当,整齐地码放在崭新的药柜中,每个抽屉都贴上了标签。苏晓晓亲自检查了每一批药材的品质,并暗中在其中几种关键药材和成药(如金疮膏、解毒散等)中,融入了更精纯的涅盘之力,以备不时之需。她还特意配制了一批浓缩的“清心玉露”,此药以清心散为基础,加入了几味珍稀宁神药材和微量莲种精华,对抵御精神干扰、安定心神有奇效,特意分装成小瓶,准备在开张当日赠送给重要的来宾和可能需要的患者。
药圃里,第一批撒下的草药种子已经破土,长出嫩绿的幼苗。苏晓晓每日早晚都会用稀释的、蕴含生机的井水浇灌,这些幼苗长势喜人,明显比寻常草药更加精神。
阿墨成了小学徒们的“小师兄”,他虽然年纪最小,但辨识草药的天赋和对污秽气息的敏感,让胡大夫都啧啧称奇。苏晓晓教了他一些简单的导引术,帮助他平复过于活跃的精神感知,避免被负面气息过度侵扰。小家伙学得很认真,戴着苏晓晓给的清心玉佩,夜里惊醒的次数也少了许多。
明面上的“小麻烦”在南宫曜的干预下暂时平息了。捣乱的药行和工匠被揪出,证据确凿,交由京兆尹法办,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。市井间的流言在持续的义诊和即将到来的开张喜讯冲击下,也渐渐式微。
但暗处的波澜却愈发汹涌。
影七的监控发现,清漪园西北角杂树林下的“影阁”巢穴,近日活动明显频繁。深夜时分,偶尔会有包裹严实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入,有时还会运送一些沉重的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箱子进去。更令人不安的是,影卫在外围盯梢时,曾短暂失去过两名同伴的踪迹,虽然很快恢复联系,但那两人均表示有瞬间的恍惚,仿佛被什么东西“影响”了神智,检查后却无任何内外伤或中毒迹象。
“是精神层面的干扰或窥探。”苏晓晓判断,“‘影阁’擅长死气和邪术,可能掌握了某种影响心神的法门。让大家执行任务时,务必佩戴清心散香囊,或者提前服用‘清心玉露’稀释液。”
同时,来自三皇子府和教廷方面的动向也令人警惕。
三皇子南宫昕近日频频出入礼部、光禄寺,以及几位与教廷有贸易往来的西方商团会馆,美其名曰“商讨外交礼仪”和“促进商贸”。但他私下与阿尔弗雷德执事的“偶遇”和“茶叙”次数明显增加,虽然具体内容无法探知,但双方关系升温的迹象明显。
教廷方面,阿尔弗雷德执事近日在王都上层贵族圈中异常活跃,频繁出席各种宴会、诗会,以其渊博的学识、优雅的谈吐和“圣光使者”的光环,赢得了不少贵族,尤其是部分年轻贵族和贵妇的好感。他在言谈间,总是不经意地提及“信仰的纯净”、“灵魂的归宿”,以及“辨识伪装光明的黑暗”等话题,潜移默化地进行着意识形态的渗透。对于“妙手仁心馆”的开张,他公开场合表示“乐见其成,愿东方医术与圣光之道共同造福世人”,但私下里,却通过某些渠道放出风声,暗示“过于奇特的医术力量,或许需要更高层次的审视与引导”。
更让苏晓晓和南宫曜在意的是,影七安插在西方商团中的眼线传回一条模糊的消息:一艘从西方教廷本部出发、装载着“特殊货物”的大型海船,已于半月前抵达津门港,货物被严密看守,直接运入了教廷在王都的驻地“圣光礼拜堂”后院,据说连阿尔弗雷德执事都无权单独处置。联想到之前情报中提及的“净世之剑”原型机,这条消息的分量可想而知。
开张前三天,南宫曜再次来到清漪园,与苏晓晓进行最后的部署确认。
“……开张当日,辰时正,鸣炮揭匾。巳时起,正式接诊。巳时三刻,父皇会派内侍总管前来宣读贺诏,并代表皇室赐下贺礼。午时,设简单宴席,款待前来道贺的官员、勋贵及各界人士。”南宫曜指着日程安排,“我会一直在场,赵锋带五十名精锐混在宾客和侍卫中。影七的人负责外围,重点监控西北角、各出入口及人群密集处。宫内派来的侍卫负责匾额和贺礼的安全。”
苏晓晓点头,补充道:“接诊方面,胡大夫主理,我在旁协助并处理疑难。学徒们负责引导、抓药和基本护理。所有进入诊区的人,包括患者,都要经过简单的‘问询’和‘观察’,由我和胡大夫把关,阿墨在旁边帮忙感应。药房和制药间由可靠的人专门看守,饮水食物有专人检验。”
“宾客名单已经核实过,大部分是东宫一系、与胡大夫有旧或纯粹来凑热闹的。三弟那边递了帖子,礼数周到,估计会亲自来。教廷方面,阿尔弗雷德执事也以‘个人身份’递了贺帖,表示会来‘观摩学习’。”南宫曜冷笑,“他们来,我们更要‘好好招待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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