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七派往药王谷的暗卫,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第一份密报。
密报内容证实了“万药大会”与“百草秘境”开启的消息属实,谷中已聚集了不少来自各地的医者、药师和采药人,气氛热烈。关于“九叶净心莲”的传闻,确实在特定的小圈子里悄然流传,源头指向几个与西方商团和教廷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药材掮客。暗卫设法接触了其中一人,旁敲侧击之下,对方虽未直言,但言语间暗示“圣药”之事绝非空穴来风,且“有缘者”或可凭特殊方法(如对纯净生命能量的感应)在秘境中寻得线索。
同时,暗卫也发现了另一些值得警惕的迹象:谷中混入了不少身份不明、气息阴晦之人,虽伪装成普通江湖客或采药人,但其行为模式与“影阁”外围成员有相似之处。此外,教廷方面,除了阿尔弗雷德执事以“学术交流”名义派出的几名低阶牧师和学者外,似乎还有另一股更隐蔽的力量提前进入了药王谷区域,行踪诡秘。
“消息半真半假,陷阱的味道很浓。”南宫曜放下密报,看向苏晓晓,“‘九叶净心莲’可能真的存在,至少是对方抛出的、我们难以拒绝的诱饵。但药王谷内,必然布满了针对你的杀局。教廷和‘影阁’很可能联手了,甚至三弟的人也混在其中。”
苏晓晓沉默片刻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越发不安分的黑曜石鳞片。莲种传来的感应显示,断龙崖方向的阴邪能量脉冲正在持续增强,频率也越来越快,如同一个即将苏醒的凶兽心脏在搏动。危机迫在眉睫。
“景山那边,不能再等了。”她抬起头,目光清澈而坚定,“影阁的动作在加快,一旦他们真的破开封印,或抽取到足够的‘暗渊之息’,后果不堪设想。我们必须立刻行动,阻止他们。”
“我也是此意。”南宫曜点头,“影七已在断龙崖外围集结了人手,我也调集了东宫最精锐的‘龙骧卫’一部,随时可以出发。但此行凶险,对方占据地利,且可能持有上古邪物相关的手段,我们必须全力以赴。我亲自带队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苏晓晓毫不犹豫。
“不行!”南宫曜断然拒绝,“断龙崖阴煞冲天,对你体内的莲种和净化之力压制极大,甚至可能引动反噬。而且那里是对方的主场,太危险了。你留在王都,坐镇医馆,同时……或许可以遥控协助,利用莲种与鳞片的联系,干扰他们的能量汲取。”
“正因为莲种可能被压制甚至反噬,我才更要去。”苏晓晓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莲种与那邪物气息相克相吸,我在现场,或许能更准确地找到封印核心或他们的施法节点,用净化之力进行干扰或破坏。而且,我的医术也能及时救治可能的伤员。曜,我们说过,要一起面对。”
她握住南宫曜的手:“我知道你担心我。但药王谷的陷阱我们可以暂时避开,景山的危机却已火烧眉毛。分兵两路是下策,集中力量先解决最迫在眉睫的威胁才是上策。我相信影七和龙骧卫的实力,更相信你的能力。我们一起去,解决景山之患,然后再论其他。”
南宫曜看着她眼中不容动摇的决心,知道再劝也是无用。他了解她,外表柔顺,内里却极有主见,认定的事便会坚持到底。他反手握紧她的手,沉声道:“好,一起去。但你必须答应我,一切行动听我指挥,不可擅离我身边,若有不适,立刻告知,不可强撑。”
“我答应。”苏晓晓展颜一笑。
就在两人敲定前往景山的计划时,阿墨抱着几卷医书跑了进来,小脸上带着一丝不安:“姐姐,曜哥哥,我刚才在药圃……好像又感觉到,西北边那个‘大窟窿’在‘吸气’,好多好多的‘坏味道’被吸进去了,地下面也有东西在‘爬’,朝着那个方向……好多,密密麻麻的……”
阿墨的描述让苏晓晓和南宫曜心中更沉。“吸气”?“坏味道”?“密密麻麻”?这听起来像是影阁正在大规模汇聚阴邪之气,甚至可能驱使着那些被改造的怪物向断龙崖聚集!他们的最终行动,恐怕就在这两三日了!
“事不宜迟,我们明日清晨便出发。”南宫曜起身,眼中锐光闪烁,“林师,王都这边就拜托您了。看好三弟和教廷的动静,若有异动,便宜行事。赵锋,你带剩余龙骧卫和东宫侍卫,守好清漪园和父皇母后那边。”
“老臣(末将)遵命!”林文渊和赵锋肃然领命。
“胡大夫,医馆就交给您了。这几日若有重症或疑难,可酌情处理,或等我回来。”苏晓晓也叮嘱胡守仁。
“姑娘放心,老夫晓得。”胡大夫郑重应下。
深夜,苏晓晓在静室中做最后的准备。她仔细检查了随身携带的药品、银针、特制符箓,以及那柄镶嵌了净化宝石的短剑。又将那两片“世界真相碎片”贴身收好,虽然至今不知其用,但冥冥中感觉它们或许关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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