沪西的建材市场与物流园相邻,向来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,表面上生意兴隆、秩序井然,暗地里却被两大帮派划分了势力范围——“青虎帮”掌控着建材运输的命脉,“刀疤堂”则垄断了周边的仓储装卸,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,却也摩擦不断。
林凡尘在诚信建材当仓库主管的第三个星期,麻烦就找上了门。
那天下午,一辆贴着“青虎帮”标识的货车突然堵在了仓库门口,下来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,为首的留着黄毛,胳膊上纹着老虎头,叼着烟,眼神桀骜地扫过仓库:“谁是这里的负责人?”
林凡尘正在核对账目,听到动静连忙走出来:“我是仓库主管林凡尘,请问几位有什么事?”
“林凡尘?”黄毛嗤笑一声,吐掉烟头用脚碾灭,“听说这仓库换了新主管,原来是个外地来的小子。规矩懂不懂?在沪西做建材生意,得给我们青虎帮交保护费,一个月三千,少一分都不行。”
“保护费?”林凡尘皱起眉头,“我们公司在这里经营多年,从来没交过什么保护费。”
“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。”黄毛身后的一个瘦高个上前一步,语气嚣张,“现在这一片归我们青虎帮管,不交保护费,以后你们的货别想出园区,工人也别想安稳上班!”
林凡尘心里清楚,这是帮派上门找茬。他强压下怒火,沉声道:“我需要跟我们老板商量一下,给我点时间。”
“商量可以,给你三天时间。”黄毛撂下一句狠话,“三天后我们再来,要是见不到钱,后果自负!”说完,带着人扬长而去。
晚上,林凡尘把事情跟兄弟们说了,合租房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。
“这群混蛋,就是故意刁难!”林虎气得攥紧拳头,桌子都被震得嗡嗡响,“大哥,咱们不能惯着他们,他们再来,我打断他们的腿!”
“四哥,别冲动。”陈启然连忙拦住他,“青虎帮在沪西势力不小,手下有几十号人,还有刀疤堂虎视眈眈,咱们现在跟他们硬碰硬,就是以卵击石。”
林落宇皱着眉头分析道:“他们突然上门要保护费,说不定是跟刀疤堂的矛盾升级了,想通过收保护费扩充实力。咱们夹在中间,要是处理不好,很可能会被卷进他们的争斗里。”
林峰虽然话少,但也跟着点头,脸上满是担忧: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真要交保护费吗?一个月三千,可不是小数目。”
林凡尘叹了口气:“我跟周老板说了,他也很头疼。诚信建材的利润本来就不高,交了保护费,几乎就没什么赚头了。可要是不交,他们肯定会来捣乱,仓库没法正常运营,咱们都得失业。”
陈启然沉默了片刻,眼神闪烁:“大哥,我在物流园听老工人说,青虎帮和刀疤堂最近因为争夺一个大订单闹得很凶,刀疤堂的堂主‘刀疤强’为人狠辣,但很讲规矩,只要不侵犯他的利益,一般不会主动找事。或许,咱们可以从刀疤堂那边想想办法。”
“找刀疤堂?”林落宇有些犹豫,“他们也是帮派,跟青虎帮是死对头,咱们找他们,岂不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?”
“现在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。”陈启然说道,“青虎帮狮子大开口,明显是不想让咱们好过。刀疤堂和青虎帮势同水火,咱们要是能跟刀疤堂达成某种默契,说不定能牵制青虎帮。而且,我认识物流园的一个老司机,他跟刀疤堂的二把手‘黑狼’有点交情,或许能帮咱们牵个线。”
林凡尘思索了片刻,觉得陈启然的话有道理。现在的情况,退无可退,只能冒险一试:“好,启然,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。你务必小心,别暴露咱们的意图,先探探刀疤堂的口风。”
“放心吧大哥。”陈启然点点头。
接下来的两天,陈启然借着在物流园干活的机会,频繁跟那个老司机接触,送礼请吃饭,终于说动对方帮忙牵线。老司机反复叮嘱:“黑狼可不是好惹的,说话做事都要小心,千万别得罪他。”
约定见面的地点在一家隐蔽的烧烤店,晚上十点多,店里没什么客人。陈启然独自一人赴约,刚走进包厢,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、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男人坐在主位,正是黑狼。他身后站着两个保镖,眼神警惕地盯着陈启然。
“你就是陈启然?”黑狼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股压迫感。
“是的,狼哥。”陈启然神色平静,没有丝毫胆怯,“感谢狼哥肯见我。”
“废话少说,找我什么事?”黑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。
陈启然没有拐弯抹角,直接把青虎帮向诚信建材索要保护费的事情说了出来,最后说道:“狼哥,青虎帮得寸进尺,不仅欺负我们这些外来人,想必也损害了狼哥的利益。我们不想卷入帮派争斗,只是想安稳工作,希望狼哥能给我们指条明路。”
黑狼听完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“黄毛那小子,越来越嚣张了,真以为我不敢动他?”他沉默了片刻,看着陈启然道,“你这小子倒是有点胆量,敢单独来找我。我可以帮你们,不过,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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