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清晨五点半,魔都还浸在浅灰色的晨雾里,郊外的水库已透着清冽的灵气。薄雾像一层轻纱裹着水面,远处的青山只露出黛色的轮廓,风掠过岸边的芦苇丛,沙沙声混着偶尔的鸟鸣,衬得天地格外静谧。空气里满是青草的鲜润和泥土的腥气,深吸一口,连肺腑都觉得清爽。
林凡尘开着越野车,副驾驶的保温箱里码着切好的五花肉、腌好的鸡翅,后座的苏晴正低头摆弄着一支芦苇,指尖划过带着露水的苇叶,眼底满是新奇。“这里比市区凉好多。”她拢了拢薄外套的领口,鼻尖沁出一点薄汗,却舍不得移开看向窗外的目光——成片的稻田泛着青黄,田埂上偶有白鹭低飞,远处的农舍冒着袅袅炊烟,是城市里难寻的烟火气。
“穿得够吗?”林凡尘侧头看了她一眼,从储物格里翻出一件浅灰色的薄针织衫,“等下太阳出来就暖了,现在先披上。”
苏晴接过毛衣穿上,柔软的面料裹着暖意,心里也跟着热乎起来。车队很快抵达水库边的空地支线,林峰、林虎、陈启然的车陆续停下,兄弟们拎着装备下车,脚步声打破了晨雾的宁静。
林峰扛着折叠桌椅和遮阳伞,动作麻利地选了块平坦的草地撑开——银灰色的遮阳伞支起来,刚好挡住斜斜的晨光,折叠桌展开后,他从包里掏出湿巾仔细擦了一遍,又摆上矿泉水和纸巾。陈启然则蹲在岸边调试渔具,他选的是3.6米的综合竿,调性28调,正适合水库的鱼情,手里捏着成品线组,熟练地将1.5号主线穿过导环,再把子线和6号伊势尼钩绑牢,动作一气呵成。
林虎抱着沉甸甸的烧烤架,往地上一顿,拍了拍手上的灰:“我来生火,保证半小时搞定!”他从后备箱拖出一捆木炭,在烤架底层铺好,用酒精块引燃,再架上格栅,等木炭烧出白色灰烬,就把炭火拨到两侧,留出中间的温区,“专业烧烤就得这么弄,不然容易烤糊!”
林凡尘带着苏晴走到岸边,递给她一根更轻便的短竿:“试试?用的是0.8号子线和4号袖钩,适合钓鲫鱼,不容易断线。”他拿起一团蓝鲫商品饵,加水搅拌成耳垂般的软硬,捏成小团挂在钩上,“新手用商品饵就行,比活饵好操作。”
苏晴握着鱼竿,指尖能感觉到竿身的纹路,心里有些紧张。林凡尘站在她身后,双手轻轻覆住她的手背,教她调整握竿姿势:“左手扶着竿身,右手握在竿柄,抛线的时候不用用力,轻轻荡出去就行,别砸到水面惊鱼。”
他带着她试了一次,鱼饵稳稳落在水库中央,浮漂立在水面上,像一颗小小的标点。苏晴屏住呼吸,眼睛紧紧盯着那根纳米浮漂,手心渐渐沁出细汗。晨雾慢慢散去,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水面,泛着粼粼波光,浮漂在光影里微微晃动,分不清是风动还是鱼咬钩。
“别急,钓鱼最磨性子。”林凡尘坐在她身边的小凳上,自己也架起一根竿,“看漂的时候要专注,要是浮漂往下顿或者往上顶,就是有鱼上钩了。”
苏晴点点头,学着他的样子静下心来。水库边渐渐恢复了宁静,只有风吹过遮阳伞的呼呼声,和兄弟们偶尔的低语。林虎已经把烧烤架的火养得正旺,开始往上面铺锡纸,准备烤素菜;林峰蹲在陈启然旁边,两人低声讨论着钓点,时不时调整一下浮漂的位置。
大约过了二十分钟,苏晴盯着的浮漂突然往下沉了两目,紧接着又猛地往上顶起。“有鱼!”她下意识地喊出声,手腕轻扬提竿,鱼竿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,能感觉到水下有东西在挣扎,力道不大,却带着鲜活的动感。
“稳住,慢慢往岸边遛。”林凡尘起身走到她身边,声音沉稳,“别太用力,顺着鱼的力气来。”
苏晴照着他说的做,慢慢收线,又轻轻放线,来回几次后,一条巴掌大的鲫鱼被拉出水面,银灰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,还在不停地蹦跳。陈启然拿着抄网快步走来,稳稳将鱼抄起,放进旁边的水桶里:“不错啊,第一次钓鱼就钓上鲫鱼,运气真好。”
苏晴看着桶里游动的小鱼,脸上笑开了花,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:“真的钓到了!太有意思了!”
就在这时,林虎那边突然传来大喊:“上钩了!大家伙!”他猛地提竿,竿身弯得几乎要断,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,一条草鱼在水里奋力挣扎,带出长长的水线。“快来搭把手!”
林峰立刻扔下自己的鱼竿跑过去,一手按住林虎的竿尾,一手接过抄网;陈启然则绕到侧面,帮忙稳住鱼线,避免被水草缠住。三人配合着,慢慢将草鱼遛到岸边,林虎瞅准时机,大喊一声“起”,林峰的抄网稳稳兜住鱼身,将这条足有三斤重的草鱼捞了上来,鱼落在草地上,还在不停扑腾,溅得大家满腿是泥。
“好家伙!今晚的烤全鱼有着落了!”林虎拍着大腿笑,脸上沾着泥点也不在意,“我就说这地方有大鱼,没骗你们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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