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道蜿蜒,草木葳蕤,蝉鸣被山风揉碎,洒在蜿蜒的石阶上。石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青苔,踩上去滑腻腻的,林峰和陈启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裤脚都被路边的草叶沾湿了。翻过两道山梁,前方山口豁然出现两道简陋却森严的哨卡——几根碗口粗的原木横在路口,原木上缠着锈迹斑斑的铁索,栅栏后倚着几个挎着短刀的汉子,腰间虎头令牌在日头下泛着冷光,刀鞘上还沾着新鲜的草屑和泥土,一看就是刚巡过山的。
“站住!”守卡的汉子闻声抬眼,手里的短刀“噌”地抽出半截,刀刃反光刺得人眼生疼,眼神警惕地扫过两人的包袱,像在掂量里面有没有油水,“进山采樵还是寻宝?先交过路费!”
陈启然刚想上前说明来意,林峰已经按住他的手腕,上前一步朗声道:“我们是沪西五龙会的人,前来求见虎爷,要采一株龙涎草。”
“五龙会?”守卡汉子嗤笑一声,挥了挥手里的短刀,刀鞘撞在栅栏上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响,“没听过!虎爷也是你们想见就见的?要么交银子,要么滚蛋!”
话音未落,山道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着粗嘎的吆喝。一个虎头虎脑的青年领着几个小弟奔了过来,他穿着黑色劲装,袖口卷到胳膊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,腰间虎头令牌比旁人的大了一圈,边缘磨得发亮,正是虎爷的弟弟虎子。
“怎么回事?”虎子嗓门洪亮,震得树梢的雀鸟扑棱棱飞起,目光扫过两人,最后落在林峰腕间那道淡淡的青色纹路,顿时来了兴致,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令牌,挑眉道,“你们要找龙涎草?那可是我们虎丘帮的镇山之宝,别说采,看一眼都不行!”
陈启然皱眉,往前半步,语气恳切:“这位兄弟,龙涎草对我们尘哥至关重要,还请行个方便,我们愿以重金相谢。”
“重金?”虎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叉腰大笑,震得胸前的衣襟起伏,唾沫星子横飞,“我们虎丘帮缺你那点银子?识相的赶紧滚,不然爷爷的刀可不认人!”
林峰的眉峰猛地一挑,周身的空气都冷了几分。他往前踏出一步,玄色长衫被山风鼓得猎猎作响,腰间短刀的刀鞘撞在胯骨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“哟呵,还挺横!”虎子撸起袖子,露出胳膊上虬结的青筋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“来啊,爷爷陪你练练!”
话音未落,虎子已经弓步上前,攥紧的拳头带着呼啸之声,朝着林峰的面门猛砸过来。拳风刮得人脸颊生疼,连旁边的草叶都被掀得晃了晃。
陈启然在身后低喝一声“峰哥小心”,脚步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,手里的油纸包攥得更紧了。
林峰却不闪不避,眼神骤然凌厉如刀。就在拳头离他鼻尖只有一寸的刹那,他猛地抬手,手腕一翻,一股滚烫的热流从丹田喷涌而出,顺着血脉窜过四肢百骸,最后尽数汇聚在腕间。
嗡——
一声低沉的龙吟,竟从他腕间骤然响起!那声音不似人声,也不似兽吼,低沉雄浑,像是从远古传来,震得人耳膜微微发麻。
那道原本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青色纹路,瞬间爆发出耀眼的赤金色光芒。青龙纹在光芒中活了过来,鳞片的纹路清晰如刻,一片叠着一片,龙爪张牙舞爪,龙尾轻轻摆动,仿佛要破肤而出,盘旋着往上攀爬,一路爬到了林峰的小臂。
光芒顺着林峰的手臂蔓延,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金芒之中,山风卷着光芒掠过,吹得周围的草木簌簌发抖,叶片上的露珠簌簌滚落,砸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虎子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,瞳孔骤缩,脸上的嚣张瞬间被惊恐取代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一股磅礴的威压从林峰身上散发出来,像是远古神兽降临,压得他胸口发闷,喘不过气,手臂竟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,拳头都松了劲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鬼东西?”虎子失声惊呼,连连后退,脚下被草根一绊,踉跄着差点摔坐在地上,脸色白得像纸,嘴唇都在哆嗦。
守卡的汉子们也吓得魂飞魄散,手里的短刀“哐当哐当”掉了一地,看着林峰的眼神,像是在看什么洪荒猛兽,双腿抖得筛糠,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。
林峰缓缓收回手,腕间的光芒渐渐褪去,只留下淡淡的青色纹路,那声龙吟也随之消散,唯有山间的余韵,还在久久回荡。他冷冷地扫了虎子一眼,声音带着刚经历力量涌动后的沙哑:“现在,能带我去见虎爷了吗?”
虎子咽了口唾沫,喉咙滚动了两下,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,连忙点头如捣蒜,声音都带着颤音:“能!能!我这就带你们去!”
他不敢再耍半点威风,乖乖地领着两人往山内走,路过那些守卡汉子身边时,还不忘涨红了脸吼一句:“看什么看!还不把刀捡起来!”
陈启然走到林峰身边,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惊叹:“峰哥,刚才那声龙吟……好厉害,连我都觉得胸口发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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