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峰和陈启然揣着龙涎草和种子,星夜兼程赶回沪西。天刚蒙蒙亮,晨雾还裹着码头的潮气,两人就直奔那间刷着灰漆的仓库——五龙会的临时议事点。
仓库里,林凡尘正对着一张泛黄的沪西地图出神,指尖在“码头”“建材街”几个字眼上来回摩挲。林落宇坐在一旁的木凳上,怀里抱着厚厚一沓账本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,指节因为攥得太紧,泛着青白。听见脚步声,两人同时抬头,林凡尘立刻起身迎上来,目光落在陈启然怀里的油纸包上,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急切:“峰子,小启,辛苦你们了!龙涎草拿到手了?”
陈启然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解开油纸包的绳结,露出那株带着泥土清香的龙涎草。根茎粗壮,叶片翠绿,顶端那朵小小的紫色花,在晨光里微微颤动,看得林落宇眼睛一亮,凑上前道:“二哥,这就是能触发龙纹共鸣的仙草?看着倒不张扬。”
“不仅拿到了草,还结了个盟友。”林峰把虎丘帮结盟的事一五一十道来,又掏出那枚沉甸甸的虎头令牌,往桌上一拍,“虎子说了,苏州地界,这令牌就是通行证。”
林凡尘拿起令牌摩挲半晌,冰凉的金属触感带着粗粝的纹路,眼底闪过精光:“好!虎兄弟是个爽快人!等忙完这阵子,我亲自去苏州登门道谢。”
话音刚落,林落宇就把账本往桌上重重一拍,愁眉苦脸道:“哥,先别说道谢的事了,龙兴社又来捣乱了!”
账本摊开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沪西商户的损失,红墨水画的叉号刺眼得很:码头旁的王记建材铺被抢了三次货,门板都被劈出了豁口;阿婆馄饨店的煤车被掀翻,黑黢黢的煤块撒了半条街;就连街角的剃头铺老李,都被龙兴社小弟收了双倍的“保护费”。林落宇指着账本,声音发沉:“龙兴社在浦东开了家新的建材市场,故意压低价格,还威胁沪西的商户,谁敢不从,就砸谁的铺子。现在好多商户都不敢进货了,码头的货船都空了大半,生意冷清得吓人。”
林凡尘的脸色沉了下来,指尖在地图上的“沪西建材街”几个字上越攥越紧。陈启然沉吟道:“大哥,龙兴社这是想断我们的财路啊。他们人多势众,单打独斗,商户们肯定扛不住。”
“那就抱团!”林峰猛地一拍桌子,玄色长衫的衣角扫过桌面,带起一阵风,“把沪西所有商户都联合起来,成立商盟!统一进货、统一定价,他们压价,我们就拼服务;他们耍横,我们就用战斗组的兄弟护着!”
这话正说到林落宇心坎里,他眼睛一亮,连忙附和:“二哥说得对!我早就想这么干了!只是怕商户们不齐心,现在有大哥牵头,肯定能成!”
正说着,仓库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撞开,一阵风裹着尘土卷进来,林虎大步流星地闯进来,胳膊上还缠着一圈绷带——那是上次夜巡时,跟龙兴社小弟周旋时磕的。他瓮声瓮气地喊:“哥,二哥,”目光扫过桌上的龙涎草,又看向林落宇,“三哥,账本又出问题了?”
林落宇无奈地指了指账本:“大虎,你来得正好,龙兴社又在建材生意上找茬,咱们得抱团反击。”
陈启然笑着冲林虎点头:“虎哥,你来的正是时候,等下开商户大会,还得靠你带着战斗组的兄弟镇场子。”
林虎一拍胸脯,绷带勒得胳膊有点疼,他龇了龇牙,还是大声道:“放心!有我在,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捣乱!”
事不宜迟,当天上午,五龙会的兄弟们就挨家挨户去通知沪西的商户,下午在码头仓库开大会。消息传出去,商户们议论纷纷,有人犹豫,有人观望,但更多的人,是被龙兴社逼得走投无路,抱着“死马当活马医”的心思,扛着板凳、挎着菜篮子往仓库赶。
仓库里挤得水泄不通,阿婆挎着菜篮子挤在最前面,篮子里还放着两碗刚煮好的馄饨,冒着热气。剃头匠老李扛着板凳,王记建材铺的王老板攥着算盘,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焦虑,交头接耳的声音嗡嗡作响。
林凡尘站在一张垫高的木桌上,清了清嗓子,声音洪亮,穿透嘈杂的人声:“各位叔伯兄弟!龙兴社欺人太甚,抢我们的货,砸我们的店,就是想把我们沪西的饭碗砸了!但我林凡尘在一天,五龙会在一天,就绝不会让他们得逞!今天请大家来,就是想成立沪西商盟,抱团取暖!”
话音刚落,人群里就有人喊:“尘哥!我们信你!但商盟怎么搞?我们怕亏了本啊!”
林落宇立刻跳上桌子,举起账本,声音朗朗:“大家放心!商盟统一从虎丘帮进货,虎子答应给我们最低价!建材、山货、药材,全都有!我们还推出免费配送,上门安装!龙兴社压价,我们就比服务;他们耍流氓,我们五龙会战斗组的兄弟,就是大家的靠山!”
他顿了顿,又重重补充道:“商盟的账目,每天都在码头公示,大家可以轮流查账!赚了钱,按比例分红;亏了本,大哥说了,五龙会先垫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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