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感情基础,没有信任可能。”他一字一顿,语气没有丝毫起伏,“我坚持离婚,并且,必须获得儿子江念泽的抚养权。财产分割可以按照最初协议里提出的方案,如果她不同意——”
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终于,极其冷淡地,扫过了温舒然瞬间惨白如纸的脸,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,只有彻底的疏离和决断。
“——那就由法庭判决。”
“江先生……”调解员还想尝试,“毕竟有孩子,毕竟这么多年感情,温女士她也认识到了错误,是否……”
江砚辞摇了摇头,打断了调解员的话。这一次,他的目光虽然还是没有直接落在温舒然身上,但话语却清晰地针对了她,也是他第一次,在这样一个相对正式的场合,说出如此重的话:
“过去三年,甚至更久,我给过无数次机会。”他的声音依然平稳,可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,扎进温舒然的血肉里,“小到一次晚餐的失约,大到孩子生病、母亲病危时的缺席……每一次,我都告诉过自己,也许下次她会改变,也许她只是还没意识到。”
他微微扯了一下嘴角,那是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、极淡的弧度,充满了讽刺和心寒。
“但她选择了一次又一次,为了一个外人,伤害这个家庭,伤害我,伤害念泽。信任不是凭空消失的,是一点一点,被她亲手磨灭的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重新回到调解员身上,语气是尘埃落定般的决然,“现在来说悔改,太晚了。破裂的感情无法修复,失去的信任也不可能重建。继续纠缠下去,只会对所有人,尤其是孩子,造成更持久的伤害。”
“所以,”他总结道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锤定音的力量,“没有调解的必要了。”
说完,他竟然直接站起身。
高大的身影在调解室里投下一片阴影,带着无形的压迫感。他不再看任何人,包括一脸愕然的调解员和对面已经彻底呆滞、连哭都忘了的温舒然。
“顾律师,”他侧头对同样起身的顾彦说道,语气公事公办,“准备诉讼材料吧。按程序走。”
“好的,江总。”顾彦迅速整理好文件,点头应道。
“江先生,请等等!调解还没有结束……”调解员急忙出声。
但江砚辞仿佛没有听见,他已经转身,迈开长腿,径直朝着门口走去。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留恋,甚至带着一种急于摆脱什么的漠然。
“砚辞!不要走!”
温舒然如梦初醒,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。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,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却忘了腿上的石膏和伤处,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,她身体一歪,差点摔倒,慌忙扶住桌子才稳住。可她顾不上了,她什么都顾不上了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不能让他走!他走了,就真的完了!
她眼眶通红,泪水再次奔涌,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绕过桌子,朝着江砚辞的背影扑过去,伸出颤抖的手,想要抓住他的衣袖。
“砚辞!我求求你!别走!我们再谈谈!念泽!你想想念泽啊!”
她的指尖,几乎要触碰到他西装外套挺括的布料。
就在那一刹那——
江砚辞仿佛背后长了眼睛,又或者是对她的触碰有着本能的厌恶,他极其迅速地、幅度不大却异常果断地侧身一避。
温舒然的手,抓了个空。
她因为前冲的惯性加上腿脚不便,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步,差点扑倒在地,极其狼狈地用手撑住了旁边的墙壁,才勉强稳住没有摔倒。
而江砚辞,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窘迫和危险。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,侧脸的线条在调解室冷白色的灯光下,显得更加冷硬无情。
然后,他再没有片刻停留,伸手拉开调解室的门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顾彦紧随其后,出门前,回头看了一眼扶着墙壁、摇摇欲坠、满脸绝望泪水的温舒然,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但终究什么也没说,轻轻带上了门。
“砰。”
一声轻响。
门关上了。
也仿佛关上了温舒然世界里最后的一丝光亮。
她顺着冰冷的墙壁,无力地、慢慢地滑坐下去,瘫倒在调解室光滑的地板上。石膏腿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歪在一边,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刚才那奋力的追逐和抓空中消耗殆尽。
眼泪无声地流淌,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是张着嘴,像一条脱水的鱼,剧烈地喘息着,胸口疼得快要炸开。
调解员站起身,走到她身边,蹲下身,递过来一张纸巾,叹了口气,声音带着怜悯:“温女士,先起来吧,地上凉。你……唉,事已至此,还是……早做打算吧。”
温舒然没有接纸巾,也没有动。
她只是呆呆地坐着,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。
那里,曾经走出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。
而现在,他走了。
带着对她彻底的厌弃和决绝,走了。
再也没有回头。
喜欢撞见妻子和男人酒店夜出我摊牌了请大家收藏:(www.38xs.com)撞见妻子和男人酒店夜出我摊牌了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