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看看这个。”
温舒然迟疑地看向手机屏幕。上面是几张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。头像和备注都很陌生,但她一眼就认出了聊天记录里频繁出现的那个名字——沈嘉言。
她的心猛地一跳,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。
她定睛看去,那些文字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眼睛:
【沈嘉言】:“搞定温舒然这种有点姿色又自诩清高的女人其实最简单,她们缺爱又渴望被理解,哄几句,捧一下她的‘才华’,让她觉得你是世上唯一懂她的人,她什么都愿意为你做。”
【同行A】:“还是言哥厉害,听说她老公是江砚辞?那可是真金矿啊!”
【沈嘉言】:“啧,江砚辞算什么?除了有钱还会什么?根本不懂温舒然那点小情小调。这女人也是恋爱脑,哄好了,工作室的资源、项目,还不是手到擒来?等利用得差不多了,或者她没价值了,踹了就是,反正她自己蠢。”
另一张截图:
【沈嘉言】:“温舒然那设计水平?也就一般吧,中规中矩,没啥灵气。还不是靠她老公江砚辞的关系和人脉硬捧上去的?真以为自己多大本事了。”
【同行B】:“言哥,那你跟她合作图啥?”
【沈嘉言】:“图啥?图她傻,图她背后的资源呗!不然谁乐意天天陪她演什么知音难觅的戏码?累。”
温舒然的呼吸骤然停止,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,又瞬间逆流冲上头顶!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些冰冷而恶毒的文字,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,杯子里冰冷的液体剧烈地晃荡起来,几乎要泼洒出来。
那些话语……那些曾经让她觉得温暖、被理解、被欣赏的“共鸣”和“支持”,原来在沈嘉言口中,竟然是如此不堪的算计和鄙夷!“恋爱脑”、“好拿捏”、“蠢”、“利用完了就踹”、“设计水平一般全靠老公硬捧”……
每一个词,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,狠狠捅进她的心窝,然后用力搅动!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上来,她几乎要当场呕吐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毫无血色。
“这是沈嘉言以前在我手下干过一段时间时,跟一些同行私下炫耀吹嘘的聊天记录。”陈景明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种残酷的揭露快意,“我无意中备份下来的。本来觉得没必要拿出来,毕竟是人品问题。但现在看来,温小姐,你似乎一直被蒙在鼓里,被他耍得团团转。”
温舒然猛地抬起头,眼眶瞬间红了,不是伤心,而是极致的愤怒、羞耻和被愚弄的暴怒:“你……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?!”
“告诉你?”陈景明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略带讽刺的苦笑,“温小姐,那时候你眼里只有沈嘉言这个‘知己’,我说什么你会信吗?只怕还会觉得我嫉妒他,挑拨离间吧?”
温舒然哑口无言,陈景明的话像一记耳光,扇在她脸上。是的,那时候的沈嘉言在她心中,是理解她梦想、支持她事业的伙伴,是比只会给钱的江砚辞更“懂”她的人。任何对沈嘉言的质疑,她都会下意识地维护和反驳。
陈景明看着她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,继续说道:“而且,那时候告诉你,也没什么意义。不过现在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沈嘉言的好日子,恐怕要到头了。”
温舒然的心脏又是一紧。
陈景明再次操作手机,翻出另外几张图片,这次是电脑文件夹的截图和设计图纸的对比。“还记得你工作室去年中标那个‘新天地商场’的室内软装项目吗?当时宣传的主设计师是沈嘉言,方案也是他‘独立构思’的,对吧?”
温舒然茫然地点点头,那个项目是他们工作室当年最大的单子,也是沈嘉言“才华”的证明。
陈景明将对比图放大:“你看,这是沈嘉言提交的方案核心部分。再看这个,这是我公司前年为一个类似项目做的备选废案,从未对外公开过。相似度超过百分之八十。更重要的是,”他指着文件属性里的创建和修改时间戳,“我的废案源文件创建时间,比他提交方案的时间,早了整整九个月。”
抄袭!
温舒然的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仿佛被重锤击中!她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线条和色块对比,还有那铁证如山的时间戳!那个让沈嘉言一举成名、让她更加坚信他能力出众的项目,那个她曾为之自豪的“成功”,竟然……是赤裸裸的抄袭?偷的还是陈景明公司的未公开废案?
“他……他偷看了你的电脑?”温舒然的声音嘶哑,带着最后一丝挣扎。
“除了这个,还有别的解释吗?”陈景明收回手机,语气冷漠,“他当时在我手下,有机会接触公司内部资料。这件事,我也是后来复盘项目时才偶然发现的。可惜,当时你们已经靠着这个项目站稳了脚跟,我也拿不出直接证据证明他偷窃,只能吃个哑巴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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