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那份沾着屈辱墨迹的“服务合同”被陈猛小心翼翼地收好,王悦桐脸上那副商人般精明的笑容变得更加热络。
他亲切地拍了拍已经魂不守舍的汉森少校的肩膀,力道不轻不重。
“汉森少校,从现在起,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你看,你的麻烦,就是我的麻烦。”
汉森的身体因这触碰而僵硬,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感觉自己不是在与中国师长对话,而是在与魔鬼交易。
王悦桐没再理会他,他转过身,对着营地外那片沉寂的山林,打了个响指。
这清脆的响声,是这场荒诞大戏的总开关。
山林里,黑暗中,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片刻之后,无数黑影从林间涌出,像是被捅了窝的蚂蚁,密集而有序地朝着英军营地汇集而来。
他们推着独轮车,扛着麻袋,挑着扁担。
这些人衣衫褴褛,成分复杂,有穿着破烂日军军服的战俘,也有肤色黝黑的克钦山民。
他们就是王悦桐麾下那支庞大的“建设兵团劳工队”。
此刻,他们不是来搞建设的,是来“零元购”的。
带队的桂系狼兵没有多余的废话,他们用开山刀的刀背拍打着独轮车的车轮,用最简单的口令指挥着这支奇特的队伍。
“一队,去仓库!所有带铁皮的箱子,都给我搬出来!”
“二队,军需帐篷!毛毯,军服,皮靴,一件都别落下!”
“三队,伙房!罐头,面粉,盐!连那几头猪也给我牵走!”
这支队伍的目标明确,分工细致,动作麻利得让旁观的英国士兵瞠目结舌。
他们见过打仗的,见过抢劫的,却从未见过把抢劫做得如此有组织、有纪律,甚至带着种工业流水线般高效的场面。
几千人潮水般涌入营地,原本还算齐整的营地在顷刻间被彻底淹没。
“嘿!那是我们的午餐肉!”名英国士兵试图阻拦个正嘿咻嘿咻搬运箱子的日军战俘。
负责监工的狼兵走了过去,用开山刀的刀面拍了拍英国士兵的胸口,咧嘴露出黄牙:“合同。王师长说的,‘后勤统一调配’。现在,这些肉,归我们调配。”
英国士兵涨红了脸,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。他看着那箱印着“SPAM”字样的罐头被搬上独轮车,咽了口唾沫,感觉自己的尊严正和那些午餐肉一起,被打包带走。
场面热闹非凡,却诡异地有序。
“这边!这边有药品!全是磺胺和奎宁!”名劳工撬开箱子,发出了惊喜的叫喊。
立刻有人围了上来,小心翼翼地将药箱抬走,那神情,比对待黄金还要郑重。
“发电机!师长!他们有柴油发电机!”王大炮的嗓门最大,他指着个被帆布盖着的大家伙,脸上满是贪婪。
王悦桐踱步过来,掀开帆布看了眼,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拆下来,带走。这可是好东西,以后咱们山谷里晚上也能亮堂堂的。”
几名懂技术的日军俘虏立刻上前,拿出工具,开始熟练地拆卸线路和底座。
汉森少校就站在自己的指挥帐篷门口,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一切。
他的营地,他的仓库,他的物资,正在被以一种合法且高效的方式,物理清零。
他手下的士兵们敢怒不敢言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口粮、药品、被褥被群“苦力”搬走。
他们愤怒,他们屈辱,但他们无能为力。因为那些拿着冲锋枪,在营地各处“维持秩序”的中国士兵,是他们此刻唯一的“救星”。
“师长,差不多了,仓库都搬空了。”陈猛走过来汇报,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在上扬。
“差不多?这才到哪。”王悦桐朝着汉森的指挥帐篷扬了扬下巴,“去,把少校的私人珍藏也‘统一调配’下。战争时期,所有物资都应该服务于胜利,个人的奢靡享受,是对抗战事业的亵渎。”
“这……不太好吧?”陈猛有些迟疑。
“有什么不好?”王悦桐反问,“他的咖啡和雪茄,能变成子弹打鬼子吗?不能。但是能拿去跟美国人换子弹。懂了吗?这叫资产盘活。”
陈猛立刻领会,他带着两个人,径直走向汉森的帐篷。
汉森看着他们走来,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
很快,陈猛的人从帐篷里搬出了几箱东西。
最上面那箱,是上好的古巴雪茄。下面,是密封的咖啡豆罐头,甚至还有两瓶未开封的苏格兰威士忌。
这是汉森最后的体面。
现在,这体面也被剥夺了。
英国士兵们的脸色,从愤怒,到无奈,最终变成了彻底的麻木。他们看着那支满载而归的队伍,开始在营地外集结。独轮车吱吱呀呀,堆积如山的物资形成了道壮观的洪流,朝着神之泪山谷的方向延伸。
那是他们的财产,现在成了别人的战利品。
搬运的队伍逐渐远去,喧嚣的营地终于安静下来,只剩下片狼藉和满目疮痍。
王悦桐满意地看着这一切,他转身,走向那位失魂落魄的汉森少校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纸盒,递到汉森面前。
“汉森少校,别这么沮丧嘛。你看,我给你留了点药,算是我们友谊的见证。”王悦桐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,语气诚恳。
汉森机械地接过纸盒,低头看。
那上面印着“Aspirin”,下面还有行小字,标明了过期日期——一年前。
王悦桐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补充道:“虽然过期了,但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当安慰剂用。你要知道,少校,精神的力量,有时候比药物更重要。”
这句充满黑色幽默的安慰,成了压垮汉森精神的最后根稻草。他看着手里的过期药,再看看王悦桐那张真诚的脸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,竟是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“好了,合作愉快。”王悦桐收回手,不再看他,转身走向自己的部队。
“师长,这波……咱们是不是有点太狠了?”刘观龙跟在他身边,低声问道,他到现在还有些心惊肉跳。
王悦桐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一眼那座被搬空的营地和呆立在原地的汉森少校,他轻笑出声。
“狠吗?观龙兄,你记住,在牌桌上,不仅要赢光对手的筹码,还要让他把裤子也当了。这不叫狠,这叫专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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