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迈巴赫平稳地汇入车流,车窗外掠过的街景渐渐变得模糊。季骁然从后视镜里小心地观察着傅星燃,见他一直沉默地望着窗外,忍不住开口:星燃,你还好吗?
傅星燃没有立即回答,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上。许久,他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那气息里带着难以言说的疲惫,却也带着某种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结束了。他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坚定。
这三个字在车厢内回荡,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重量。季骁然敏锐地察觉到,傅星燃的语气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痛苦,反而是一种历经磨难后的释然。
你真的...放下了?季骁然试探着问。
傅星燃终于转过头,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:骁然,你知道这三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?每天晚上闭上眼睛,都是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。每次回家,都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陌生气味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边缘:那种感觉,就像是一把钝刀在心上反复切割。而现在,这把刀终于被拔出来了。
季骁然沉默地点点头。作为傅星燃最好的朋友,他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是如何在背叛的阴影中挣扎的。那些失眠的夜晚,那些强装镇定的白天,那些在办公室里待到凌晨的日日夜夜。
可是...季骁然欲言又止,你真的不恨她吗?
傅星燃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:恨?或许有过吧。但现在,连恨都觉得累了。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,开始新的生活。
车子驶过他们曾经最喜欢的那家咖啡馆,傅星燃的目光在那熟悉的招牌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又移开。那里有太多回忆,但现在,这些回忆都已经蒙上了灰尘。
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季骁然适时地转移了话题。
先把公司的几个项目处理好。傅星燃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冷静,然后...也许该给自己放个假。
需要我陪你吗?
不用了。傅星燃摇摇头,我想一个人静一静。
就在他们对话的同时,民政局门口的温若兮依然蹲在原地,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。秋风吹起她散落的长发,带来阵阵凉意,却远不及她心中的冰冷。
路过的行人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,有好奇,有同情,也有漠然。一个老太太停下脚步,关切地问:姑娘,你没事吧?需要帮忙吗?
温若兮恍若未闻,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离婚证。暗红色的封面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,那三个烫金大字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缓缓站起身,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蹲姿而麻木刺痛。她踉跄着走到路边,望着傅星燃离开的方向,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。
他不会真的不要我的...她喃喃自语,声音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,他只是在生气,对,他一定是在生气...
这个念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,让她濒临崩溃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。她用力擦干眼泪,开始为自己寻找各种理由。
他那么爱我,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?我们有三年的感情啊...
他刚才说,说明他还是关心我的...
他一定是被气坏了,等气消了就会回来的...
这些想法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,渐渐编织成一张自我安慰的网。温若兮越是这样想,就越觉得有希望。她回忆起傅星燃曾经对她的好,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,那些毫不吝啬的宠爱,这些都成了她自我催眠的证据。
对,他一定是想给我一个教训。温若兮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,等他知道错了,知道害怕了,就会回来找我的。
她甚至开始想象傅星燃回头的情景:他会在某个深夜来到滨江壹号,像从前一样用钥匙打开门,然后紧紧地抱住她,说再也不分开。
这个想象让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。她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,又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,试图恢复往日的体面。
我要好好地等他回来。她对自己说,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,做他最爱吃的菜,就像从前一样。
想到这里,她甚至微微笑了起来。那笑容在泪痕未干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,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。
一辆公交车缓缓进站,温若兮看了看站牌,这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停在滨江壹号的地下车库。那是傅星燃送她的生日礼物,一辆白色的宝马,现在想来,也许很快就不再属于她了。
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很快就被她刻意忽略了。她坚信傅星燃不会这么绝情,毕竟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回忆,那么多的牵绊。
上车后,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窗外熟悉的街景一一掠过,每一处都承载着他们的过往:那家他们常去的电影院,那个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公园,那间他向她求婚的餐厅...
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,温若兮的心又痛了起来。但她很快又强迫自己振作:等他回来了,我们要把这些地方都重新走一遍。
公交车到站了,她走下车,抬头望向滨江壹号那栋高耸的住宅楼。顶层的那个单元,曾经是他们的爱巢,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但她不在乎。她相信这只是暂时的,傅星燃一定会回来。这个信念支撑着她走进电梯,按下顶层的按钮。
电梯缓缓上升,镜面墙壁映出她憔悴的容颜。她对着镜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,告诉自己:要坚强,要等他回来。
而当电梯门在顶层打开时,她看到的不是空荡荡的公寓,而是站在门口的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——江沐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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