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!黑皮哥!饶命!再给我几天!就几天!”江沐风吓得魂飞魄散,双腿发软,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,“我女朋友……我女朋友有钱!我这就去找她要!”
“女朋友?”黑皮嗤笑一声,松开手,任由江沐风瘫软在地,然后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肚子上,“你那个女朋友,我们昨天就去‘拜访’过了!租的那个破屋子,屁都没有!连房租都交不起!你还指望她?”
肚子传来剧痛,江沐风蜷缩起来,像只虾米。温若兮……她也山穷水尽了吗?
“妈的,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,你是不知道厉害!”黑皮失去了耐心,对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,“给我打!打到他把藏钱的地方吐出来为止!”
拳头和脚像雨点般落在江沐风身上。他抱着头,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,发出凄厉的惨叫和求饶。路过的人纷纷侧目,却无人敢上前阻拦。
“别打了……求求你们别打了……我真没钱……”江沐风哭喊着,感觉肋骨快要断了,嘴里涌上一股腥甜。
“没钱?没钱就拿命抵!”黑皮一脚踩在他脸上,鞋底的污垢蹭了他一脸。
“桥洞……我之前住的那个桥洞……还有点东西……”在极度的恐惧和疼痛下,江沐风终于崩溃,嘶喊着吐出一个地方。那桥洞里其实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些捡来的破烂,但他此刻只想先保住性命。
“桥洞?”黑皮将信将疑地挪开脚,示意手下停手,“带路!要是敢耍花样,老子当场废了你!”
江沐风鼻青脸肿,嘴角流血,挣扎着爬起来,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。每走一步,身上都疼得像要散架。他能感觉到背后黑皮几人如跗骨之蛆般的目光。
他带着他们穿街过巷,走向城市边缘那片废弃的铁路桥。越走越偏僻,人烟越少。
到了桥洞附近,江沐风指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,哑声道:“就……就在里面……”
黑皮示意一个手下进去查看。那手下捂着鼻子进去,很快又骂骂咧咧地出来:“皮哥,里面就一堆垃圾和破被子,屁都没有!”
黑皮脸色瞬间阴沉,眼中凶光毕露:“妈的,敢耍老子!”
“我没有!可能……可能被人捡走了!”江沐风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想跑。
“抓住他!”黑皮怒喝。
江沐风用尽最后的力气,拼命朝着桥洞另一侧的荒草丛生处狂奔。身后是黑皮等人愤怒的追赶和叫骂声。
他慌不择路,被杂草绊倒,滚下一个土坡,摔得七荤八素,也幸运地暂时脱离了黑皮几人的视线。他听到黑皮他们在坡上骂了几句,似乎觉得为了他这么个废物深入荒草不值得,悻悻地离开了。
江沐风趴在冰冷的泥土和枯草中,一动不动,直到彻底听不到任何声音,才敢慢慢抬起头。脸上身上沾满了泥污和草屑,混合着血和汗,狼狈不堪。全身上下无处不痛,尤其是腹部和脸颊。
他挣扎着爬起来,不敢回大路,只能沿着荒草丛生的河岸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暮色四合,秋风带着寒意吹在他单薄破烂的衣服上,冷得他直打哆嗦。
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直到远远又看到那片熟悉的、黑黢黢的铁路桥轮廓。
兜兜转转,他竟然又回到了这里。
看着那个阴冷、肮脏、散发着霉味和垃圾腐臭气息的桥洞,江沐风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惨笑。劳务市场不要他,餐馆不要他,连工地都不要他。债主追索,拳脚相加。温若兮指望不上,出租屋回不去。
天下之大,竟然只有这个他曾无比嫌弃、只是暂时藏身的桥洞,成了他唯一可以蜷缩的角落,成了他最后的、讽刺的“避难所”。
他拖着疼痛的身体,一步一步挪进桥洞。熟悉的霉味和阴冷包裹了他。角落里那堆发霉的破被褥还在。他走过去,蜷缩着躺下,扯过脏污的被子盖住自己冰冷的身体。
黑暗中,他睁着空洞的眼睛,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。身体的疼痛,腹中的饥饿,心中的恐惧和绝望,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他死死困在这方黑暗的天地里。
原来,从拘留所出来,不是解脱,而是坠入了更深、更冰冷、更无望的深渊。而他,连爬出去的力气和资格,似乎都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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