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盏冰镇冰糖燕窝似乎真的起了作用。
晚上,沈彦之批奏折时,心里的烦躁不知不觉平息了不少。
想起王承恩说陈月仪因为担心他而吃不下饭,一丝愧疚和心疼终于盖过了那些因朝政而起的迁怒。
第二天下午,处理完几件紧急政务后,沈彦之揉了揉太阳穴,对王承恩说:“去长春宫。”
王承恩心里一喜,赶紧应下。
圣驾到时,陈月仪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,手里拿着一本闲书,却很久没翻一页,眼神有些恍惚地望着窗外被雨水洗过的芭蕉叶。
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轻软纱裙,衣领微微松着,露出细腻的肌肤和隐约的锁骨。因为怀孕,她显得丰润了些,肌肤更加莹润,只是眉间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,让人看了就心生怜爱。
听到通传,她好像才回过神来,忙放下书,在云岫的搀扶下想要起身行礼。
“快坐着,不用起来。”
沈彦之大步走进来,轻轻按住她的肩膀,仔细看着她的脸,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心,“听王承恩说,你昨天又没好好吃饭?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太医来看过了吗?”
陈月仪抬头看他,眼圈微微发红,却勉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,轻轻摇头:“劳陛下担心了,臣妾没事。只是……只是天热,没什么胃口。陛下最近才真是瘦了,朝事再忙,也请一定保重身体。”
她说着,目光盈盈地望着他,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和心疼。
这副全然是牵挂夫君、却又无能为力的小女子模样,瞬间触动了沈彦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。
他那些因朝堂争斗而起的猜疑和冷淡,此刻显得那么可笑和不近人情。
他在她身边坐下,很自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柔软的手背,叹了口气:“是朕不好,最近事情多,冷落你了。”
他指尖轻轻抚过她眼底淡淡的黑影,“晚上没睡好?”
陈月仪垂下睫毛,声音轻轻的,带着点哽咽:“臣妾只是……只是担心陛下。陛下皱着眉头,臣妾心里就难受……却又嘴笨,不知道该怎么为陛下分忧,只能干着急……”
说着,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,落在两人握着的手上,烫得沈彦之心头一紧。
自己不能提朝政,不能提父亲,只能示弱,只能表达纯粹的担心和依赖,才能最大限度地让他心疼,消除那点隔阂。
果然,沈彦之见她哭了,顿时慌了,连忙把她搂进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:“胡说,你怎么会笨?朕知道你心里有朕。是朕不对,不该让你担心。别哭了,小心伤了眼睛,对孩子也不好。”
他越安慰,陈月仪反而哭得越委屈,好像要把这几天的忐忑和不安都发泄出来,瘦弱的肩膀在他怀里轻轻发抖。
沈彦之抱着她,感受着她的依赖和脆弱,心里那点剩下的疙瘩彻底消失了,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自责。
他低下头,温热的唇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珠,那咸涩的味道让他心里更软。
“好了好了,朕这不是来了吗?”
他低声哄着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用手帕小心地给她擦眼泪,“朕答应你,以后再不让你这样担心了。朝事再忙,也会抽空来看你和孩子,好不好?”
陈月仪这才慢慢止住哭泣,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抽噎着问:“真的?”她仰头的姿势,恰好将脆弱的脖颈和微敞的衣襟更近地呈现在他眼前,身上那股淡淡花香的温热气息萦绕在他鼻尖。
“君无戏言。”
沈彦之看着她哭得鼻子红红、眼睛水汪汪的模样,心里一动,忍不住低头,轻轻吻上她那带着泪痕的嘴唇。
这是一个极其温柔缠绵的吻,带着安慰、愧疚和失而复得的珍惜。
他小心翼翼地吮吸着她的唇瓣,如同品尝最珍贵的蜜糖,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,试图驱散她所有的不安。
陈月仪先是微微一愣,随即温柔地回应起来,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,生涩却又主动地迎合着他的亲吻。
她的回应如同最好的鼓励,让沈彦之的吻逐渐加深,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。
直到感受到她呼吸有些不稳,轻轻推他,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气息都有些乱。
“真的,”
他喘息着,再次保证,声音有些沙哑,“朕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云岫早已机灵地带着所有宫人悄悄退了出去,轻轻关上了殿门。
殿里只剩下两人相拥的身影。
窗外阳光透过芭蕉叶,洒下斑驳的光影,微风吹来清凉湿润的气息。
沈彦之抱着她,让她靠在自己怀里,大手依旧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手臂和后背,感受着掌心下肌肤的细腻温暖。
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闲话,不再提任何朝堂的烦恼,只问她最近吃得好不好、睡得好不好,又忍不住把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,感受着里面孩子的动静,好像这样就能确认他们母子一切都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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