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陈月仪正在教晟儿认字。
小家伙已经能含糊地说几个简单的词,胖乎乎的手指指着书上的字,软软地唤着。
娘娘,云岫快步进来,脸上带着喜色,陛下加派了侍卫保护长春宫。
陈月仪神色平静,似乎早有所料。
她将晟儿交给乳母,起身整理衣襟:北狄使者那边,可有什么消息?
云岫脸上的喜色褪去,低声道:正要禀报娘娘。那北狄使者哈鲁昨夜在驿馆暴毙了。
陈月仪执茶的手微微一顿:死了?
是。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去了,说是中毒身亡。
云岫压低声音,更蹊跷的是,昨日瑞王殿下曾去驿馆过哈鲁。
陈月仪放下茶盏,唇角泛起一丝冷笑:杀人灭口?瑞王动作倒是快。
娘娘,如今死无对证,这案子还怎么查?
陈月仪轻轻摇头,陛下现在最在意的,已经不是案子本身了。
她走到窗前,望着院中飘落的桂花:中毒,北狄使者,这一切都太过巧合。陛下生性多疑,此刻怕是已经在想,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。
果然,傍晚沈彦之来到长春宫时,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。
哈鲁死了。他开门见山地说,在驿馆中毒身亡。
陈月仪适时露出惊讶之色:怎么会?可查出是何人所为?
沈彦之冷笑:现场收拾得很干净,什么线索都没留下。但昨日去过驿馆的,只有瑞王。
他接过陈月仪递来的茶,语气复杂:谨之说他去审问哈鲁,想要查明真相。可偏偏就在他去过之后,哈鲁就死了。
陈月仪轻声劝慰:许是巧合。瑞王殿下如今,也许是被有心人利用了。
沈彦之重重放下茶盏,刘太医今日又来回禀,说谨之的毒已经解了。这毒中的蹊跷,解得也蹊跷!
他站起身,在殿内踱步:北狄使者突然出现,德妃被陷害,谨之中毒,现在哈鲁又暴毙......这一桩桩一件件,未免太过巧合!
陈月仪垂眸不语。她知道,此刻说得越多,越显得刻意。
沈彦之忽然停下脚步,目光锐利地看向她:仪儿,你觉得会是谁?
陈月仪抬起头,眼神清澈:臣妾不敢妄加猜测。但臣妾记得,那日北狄使者曾说,是受德妃指使。如今德妃还在禁足,哈鲁却死了......
她恰到好处地停住,留给沈彦之思索的空间。
沈彦之果然陷入沉思。
德妃在禁足中,自然不可能下手。那还有谁,既想陷害德妃,又想除掉哈鲁灭口?
陛下,陈月仪柔声打断他的思绪,臣妾以为,当务之急是稳住北狄。哈鲁死在大周,北狄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沈彦之点头:朕已经派使者前往北狄解释。只是......他叹了口气,北狄陈兵边境已久,只怕不会轻易罢休。
这时,王承恩匆匆进来:陛下,边关急报!北狄大军昨夜偷袭我军营地,我军......损失惨重。
什么!沈彦之勃然大怒,好个北狄!使者刚死,他们就敢出兵!
陈月仪心中一动。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,就像是......有人早就计划好的。
陛下,她轻声提醒,哈鲁暴毙,北狄立即出兵,这时间拿捏得未免太准了。倒像是......早就等着这个借口。
沈彦之眼神一凛:你的意思是......
臣妾不敢妄言。
陈月仪低下头,只是觉得,这一切都太过蹊跷。仿佛有只无形的手,在推动着事态发展。
沈彦之沉默良久,忽然冷笑:好,很好。既然有人想搅乱这潭水,朕就陪他玩玩。
他看向陈月仪,目光深沉:仪儿,这段时间委屈你了。”
只要陛下相信臣妾,臣妾便不委屈。
送走沈彦之后,云岫忍不住问道:娘娘,您说这北狄使者到底是谁杀的?
陈月仪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,目光幽深:是谁杀的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陛下现在相信,有人想借北狄之事搅乱朝纲。
是瑞王?
是他,也不全是他。
陈月仪轻轻摇头,瑞王背后,恐怕还有别人。
她想起父亲前日密信中提到的,朝中几位重臣近来与瑞王过从甚密。这盘棋,远比她想象的要大。
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
陈月仪淡淡道,有人费尽心机布下这个局,绝不会就此罢手。我们只需以静制动,见招拆招。
她转身走向书案,提笔写信:是时候让父亲在朝中推动对北狄用兵了。既然有人想借战事搅乱朝局,那我们就顺水推舟。
窗外,最后一抹夕阳没入地平线。陈月仪放下笔,看着未干的墨迹,眼中闪过一丝冷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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