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理完苏家的事后,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。
吏部尚书刘文渊率先出列:
陛下,刘文渊手持玉笏,声音洪亮,国不可一日无储君。陛下险些遭遇不测,更显立储之紧要。大皇子年已十二,聪慧稳重,正是储君之选啊!
他话音未落,礼部尚书李承明立即反驳:刘尚书此言差矣!立储当立嫡,四皇子虽年幼,却是中宫嫡出,天资聪颖,更应立为储君!
朝堂上顿时分成两派,争论不休。
这时,宋石泉的门生、工部侍郎张继业出列:陛下,大皇子勤勉好学,太傅常夸其仁厚。且年长皇子可早日参与朝政,学习治国之道。
张侍郎此言差矣!兵部侍郎赵博山立即反驳,四皇子虽年幼,但已显君子之相。况且中宫嫡出,名正言顺!
陈相站在文官首位,始终垂眸不语。
他身后的翰林院学士郭守仁见状,适时开口:嫡庶之分,乃是国本。若连这个都要打破,岂不是要动摇国本?
两派官员争论越来越激烈。支持大皇子的一派以年长稳重为由,支持四皇子的一派则以嫡出正统为据,各执一词。
沈彦之端坐龙椅,面色平静地听着,直到众臣说得差不多了,才缓缓开口:
众爱卿的忠心,朕心领了。立储之事关系国本,朕自有考量。
退朝后,沈彦之来到凤阳宫。
陈月仪正在教泽晟认字,见他面色不豫,柔声问道:陛下可是为朝政烦心?
沈彦之叹了口气,将朝堂上的争论说与她听。
陈月仪心中暗忖:宋家果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不过他们越是急切,反倒越显得吃相难看。
她面上却温婉一笑:陛下何必烦忧?晟儿和晖儿都是陛下的骨肉,都是好孩子。
沈彦之握住她的手:那你觉得呢?
陈月仪轻轻为他按摩太阳穴,语气轻柔:臣妾以为,立储不仅要看年岁,更要看品性。陛下不妨多观察些时日,毕竟储君之位关系江山社稷,急不得。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没有直接推荐自己的儿子,又暗示了应该慎重选择。
三日后的大朝会上,争论更加激烈。
御史中丞周文正率先发难:陛下!四皇子年幼,若立为储君,只怕难服众心。大皇子年已十二,知书达理,正是储君最佳人选!
鸿胪寺卿李明立即反驳:周御史此言差矣!我朝祖制,立嫡立长。四皇子既是嫡出,理当优先!
李大人这是要置祖宗家法于不顾吗?太常寺少卿孙继宗冷笑,立储当以德才为先!
双方争论越来越激烈,甚至有人开始互相攻讦。
听闻某些大臣近来与几位将军往来密切,莫非是想借着立储之事...一个陈相派的官员意有所指。
放肆!宋石泉的门生张继业勃然大怒,你这是污蔑!
眼看朝堂就要失控,沈彦之终于开口:够了!
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。
沈彦之冷冷扫过众臣:立储之事,朕自有主张。退朝!
回到御书房,沈彦之召来心腹暗卫:去查查,宋家最近都和哪些武将往来。
陈月仪得知朝堂上的争执后,心中已有计较。她明白,越是这个时候,越要沉得住气。
这日,她特意带着泽晟去御花园玩耍,遇到也在赏花的德妃和大皇子。
皇后娘娘金安。德妃规规矩矩地行礼,大皇子也跟着行礼。
陈月仪温婉一笑:德妃不必多礼。晖儿近来可好?
大皇子恭敬地回答:回母后,儿臣近日在读《史记》。
真是个好孩子。陈月仪慈爱地点头,又对怀中的泽晟说,晟儿,快给大哥背背昨日学的《孝经》。
泽晟乖巧地点头,用稚嫩的声音背诵: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...
德妃看着这一幕,心中暗恨,面上却强装笑颜:四皇子真是孝顺。
陈月仪淡淡一笑:孩子们懂得孝顺父母,才是最重要的。
当晚,沈彦之来到凤阳宫,说起日间暗卫查到的消息:宋家果然在暗中联络武将。
陈月仪为他斟茶,柔声道:陛下不必忧心。立储之事关乎国本,确实应该慎重。
她顿了顿,看似无意地说:臣妾听说,前朝就是因为皇子们争储,才导致兄弟阋墙。陛下英明,必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。
这话看似在劝慰,实则点出了问题的关键。沈彦之果然神色一凛:你说得对。
次日朝会,沈彦之当着众臣的面宣布:立储之事,朕已有决断。两位皇子都还年幼,朕要再观察些时日。在此期间,任何人不得再妄议立储之事!
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退朝后,陈相派人传信到凤阳宫,请求见她一面,于是两人约在凤阳宫的假山花园相见,为此陈慎还做了一番乔装,装扮成一个送花木的老内侍。
一见到陈月仪,陈慎给女儿行了一个大礼,陈月仪连忙上前打断这个礼。“父亲何必如此多礼,如今私下见面实在危险,父亲可是因前朝立储的事情而焦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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