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膳就设在凤阳宫的正殿。
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,其中大半都是沈泽晟平日爱吃的,如清炖蟹粉狮子头、鸡丝银耳、龙井虾仁等,都做得清淡软烂,适合他病后初愈的肠胃。
沈彦之亲自坐在主位,陈月仪坐在他身侧,沈泽晟和沈泽昱分别坐在父母下手。
席间,沈彦之不断亲自为陈月仪布菜,专挑那些营养滋补的:“你这些时日忧心晟儿,自己也清减了不少,多吃些。”
又细心地将鱼肉剔干净刺,放到泽晟的碗里:“晟儿,你病刚好,要慢慢进补,这些易克化。”
陈月仪看着他熟练的动作,听着他温和的叮嘱,心中那股暖流再次涌动。
沈泽昱看到父皇给哥哥夹菜,也奶声奶气地把自己碗里一颗最大的肉圆子用勺子舀起来,颤巍巍地想要放到哥哥碗里:“哥哥吃!吃了快快长胖!”
童稚的举动逗得大家都笑了。沈泽晟连忙接过弟弟的好意,认真地道谢。
殿内烛火通明,笑语晏晏。沈彦之看着身边巧笑倩兮的妻子,两个健康活泼的儿子,还有妻子那明显隆起、孕育着他们小女儿的腹部,只觉得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圆满和幸福感充盈。
他此生追求的江山稳固、妻贤子孝,大抵便是如此模样了。
他伸手,在桌下悄悄握住了陈月仪的手,与她十指相扣。
陈月仪微微一愣,侧头看向他,对上他那双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柔情的眼眸。
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,以及毫不掩饰的、深沉的爱意。
她心中一颤,随即缓缓回握住他的手,唇角弯起一抹温柔缱绻的弧度。
这一刻,什么权势算计,什么保留真心,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她只想暂时沉浸在这份得之不易的团圆与幸福里,与他一起,守护好他们的孩子们。
晚膳后,沈彦之又考较了晟儿几句学问,陪昱儿玩了会儿九连环,直到孩子们都有了倦意,才让乳母嬷嬷们带下去安歇。
殿内重新恢复了宁静。沈彦之拥着陈月仪,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。
“仪儿,”他低声唤她,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叹息,“看到你们都好,朕心里才真的踏实了。”
陈月仪依偎在他怀里,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等明姝出生,我们一家人,定要永远这般和和美美。”他许下承诺,如同最寻常的丈夫和父亲。
“好。”陈月仪闭上眼,心中一片宁静与安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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