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皮捣蛋的三皇子沈泽昱也满了四岁,到了该正式启蒙读书的年纪。
这日午后,凤阳宫内暖意融融。沈彦之难得清闲,正陪着陈月仪在窗下对弈,昭阳公主在旁边的摇篮里睡得香甜。
忽然,一个小身影旋风似的冲了进来,正是刚满四岁的昱儿。
他跑得小脸红扑扑的,额发都被汗水打湿了,手里还紧紧攥着个小风车。
父皇!母后!昱儿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到棋桌前,扒着桌沿,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,儿臣今天四岁啦!
陈月仪放下手中的棋子,笑着拿出帕子给他擦汗:是是是,我们昱儿今天是小寿星,跑慢些,看这一头的汗。
沈彦之也含笑看着小儿子,故意逗他:哦?四岁了?那昱儿可知,四岁的孩子该做什么了?
昱儿歪着小脑袋,认真想了想,大声回答:该吃甜甜的寿桃!母后说今天给昱儿做!
童稚的回答把帝后二人都逗笑了。沈彦之伸手将儿子抱到膝上,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:除了吃寿桃,四岁的孩子啊,该开始读书认字了。
读书?昱儿眨巴着大眼睛,似乎对这个词既熟悉又陌生。
他常看到哥哥晟儿在书房里读书,一坐就是好久。
是啊,陈月仪温柔地接话,就像哥哥那样,认字、读书,我们昱儿这么聪明,一定能学得很好。
昱儿看看父皇,又看看母后,小脸上露出既期待又有点忐忑的表情:读书……难不难呀?昱儿会不会学不会?
怎么会呢?
沈彦之安抚地拍拍他的背,父皇给你请了最好的师傅,就从最简单的《三字经》开始学。咱们不急,一天认几个字就好。
陈月仪也鼓励道:母后相信昱儿一定能行。等你认了字,就能自己看画本子,还能给母后念故事呢。
正说着,宫人禀报,太子沈泽晟下学过来了。七岁的晟儿穿着竹青色的太子常服,举止已有几分沉稳气度。
他先是规规矩矩地向父母行礼,然后看向弟弟,眼中带着笑意:儿臣听说今日是昱儿生辰,特来贺喜。
昱儿一见哥哥,立刻从父皇膝上滑下来,跑到哥哥面前,仰着小脸,带着点炫耀又有点求助的语气:哥哥!父皇母后说昱儿要开始读书了!哥哥教昱儿好不好?
晟儿看着弟弟期待的眼神,很认真地点头:好。哥哥教你。读书不难的,只要用心就好。
他说着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囊递给昱儿,这是哥哥给昱儿的生辰礼,一支狼毫小楷,希望昱儿用它写出漂亮的字。
昱儿接过锦囊,好奇地打开,拿出那支小巧精致的毛笔,爱不释手:谢谢哥哥!昱儿一定用功!
看着兄弟友爱的画面,沈彦之和陈月仪相视一笑,眼中都是欣慰。
晚膳时,膳桌上果然摆着昱儿心心念念的寿桃,还有他爱吃的各色菜肴。
沈彦之特意让昱儿坐在自己身边,亲自给他夹菜。
多吃些,明日开始就要用功读书了。
沈彦之将一块剔了刺的鱼肉放到儿子碗里。
昱儿用力点头,扒了一口饭,含糊不清地问:父皇,读书……好玩吗?
读书啊,沈彦之想了想,认真回答,刚开始可能会觉得有些枯燥,但当你认识的字越来越多,能看懂的书越来越多,就会发现其中乐趣无穷。就像……就像解锁了一个新的世界。
陈月仪也柔声补充:是啊,书里有很多有趣的故事,有古代圣贤的智慧,还有我们大周的大好河山。昱儿学了字,就都能看懂了。
昱儿似懂非懂,但被父母和哥哥说得对读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他放下勺子,挺起小胸脯,郑重其事地说:昱儿不怕!昱儿要像哥哥一样厉害!
那副小大人般的模样,把大家都逗笑了。
用过晚膳,沈彦之果然言出必行,亲自抱着昱儿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小书房。
这里不像太子书房那般庄重,布置得更为温馨,书架上摆着适合蒙童的绘本和浅显读物,书案也是按昱儿的身高特制的。
沈彦之将昱儿放在书案前的椅子上,自己则坐在他身边。陈月仪也跟了进来,安静地坐在一旁做着针线,含笑看着父子俩。
今日咱们先不学难的,沈彦之取过一张干净的宣纸,又拿起晟儿送的那支小楷,蘸了墨,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三个字,来,父皇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——沈、泽、昱。
他握着昱儿的小手,一笔一画地带着他写。昱儿起初有些紧张,小手僵硬,但在父皇温暖的大手引导下,渐渐放松下来。
这一笔要稳,对,慢慢来……沈彦之极有耐心,声音低沉温和。
陈月仪在一旁看着,灯光下,沈彦之专注教导儿子的侧影,儿子认真模仿的小模样,构成了一幅无比温馨的画面。她心中柔软,只觉得岁月静好,莫过于此。
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昱儿已经能在父皇的帮助下,勉强写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字了。虽然写得不好,但他兴奋得小脸发亮,举着那张纸给陈月仪看:母后看!昱儿会写字了!
昱儿真棒!
陈月仪毫不吝啬地夸奖,接过那张纸仔细端详,第一次写字就能写成这样,我们昱儿真是个小才子。
得到母后的夸奖,昱儿更加得意了,转头扑进沈彦之怀里:父皇!昱儿明天还要学!
好,明天再学。沈彦之笑着搂住儿子,心中满是为人父的喜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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