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年后 ,凤阳宫内,琉璃灯盏映照得殿内亮如白昼。
今日是昭阳公主沈明姝的五岁生辰,宫人们早早便开始忙碌,将宫殿装点得喜庆非凡。
廊下挂满了精巧的彩灯,殿内四处摆放着新鲜的花卉,就连铺地的锦毯也换成了小公主最爱的海棠红色。
“慢些跑,仔细摔着!”
陈月仪站在殿门前,望着在庭院中追逐蝴蝶的小女儿,眼中满是温柔。
沈明姝穿着一身绯色宫装,裙摆上绣着百蝶穿花图,跑动间那些蝴蝶仿佛活了过来,随着她翩翩起舞。
“母后放心,女儿稳当着呢!”
小丫头回头脆生生应道,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。
陈月仪看着女儿活泼的模样,不禁想起今早沈明姝醒来时的第一句话:“母后,今日我五岁了,是不是就可以像太子哥哥一样,有自己的小马驹了?”
这孩子,惦记骑马已经惦记了整整一年。
“娘娘,皇上和两位殿下已经往这边来了。”宫女前来禀报。
陈月仪点点头,整理了一下衣襟。今日她特意穿了一件杏子黄的宫装,发间只簪了一支九凤衔珠步摇,既显庄重,又不失温婉。
不多时,便见皇帝沈彦之牵着两个儿子走了进来。
十一岁的太子沈泽晟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,小小年纪便举止有度,穿着一身靛蓝色蟒袍,眉眼间颇有几分沈彦之年轻时的影子。八岁的五皇子沈泽昱却是个活泼性子,一进院子就朝着妹妹跑去。
“明姝,你看五哥给你带了什么!”
沈泽昱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笼,里面关着一只碧绿的蝈蝈。
沈明姝立刻被吸引,丢下手中的花枝就跑了过来:“给我看看!”
兄弟俩围着妹妹,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沈彦之与陈月仪相视一笑,并肩看着孩子们玩闹。
“朕听说,明姝今早又提起小马驹的事了?”沈彦之低声问道。
陈月仪抿唇一笑:“可不是,惦记一整年了。臣妾已经吩咐驯马监,选了最温顺的小马,待会儿就让人牵来。”
沈彦之颔首,目光落在女儿欢快的身影上,眼中满是宠溺:“这丫头,性子比你还要倔上三分。”
“皇上这是在埋怨臣妾?”陈月仪挑眉。
“岂敢,朕就爱你们这般性子。”
沈彦之轻笑,趁无人注意,轻轻握了握皇后的手。
就在这时,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:“看来臣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但见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信步走来,约莫十一二岁年纪,眉目清俊,举止从容。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,唇角含笑。
“清辞哥哥!”沈明姝眼睛一亮,立刻丢下蝈蝈笼子,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去。
陆清辞,镇北侯嫡孙,七年前四岁的太子开蒙时便被选为伴读。
这些年来,他与太子在东宫同吃同住,情同手足,在宫里进出如同回家般自在。
“慢点跑,小心摔着。”
陆清辞蹲下身,稳稳接住扑来的小公主,眼中满是温柔笑意,“臣给公主殿下贺寿来了。”
沈泽晟见到挚友,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:“清辞,你再不来,明姝怕是要望眼欲穿了。”
沈泽昱也凑过来,笑嘻嘻地道:“陆哥哥每次来都先找明姝,我们这两个正牌皇子倒被晾在一边了。”
陆清辞耳根微红,却仍从容不迫地向帝后行礼:“臣参见陛下、皇后娘娘。”
沈彦之摆摆手:“免礼。清辞啊,朕看你这是专门挑着明姝在的时候来的?”
陈月仪掩唇轻笑,看着少年微微发红的耳尖,心知肚明这孩子的用意。
陆清辞轻咳一声,将手中的锦盒递给沈明姝:“这是臣给公主准备的生辰礼。”
沈明姝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,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银铃铛,铃铛上雕刻着细小的海棠花纹,与她今日的衣裳正相配。更妙的是,铃铛下面还压着一个小巧的香囊,上面绣着一匹栩栩如生的小白马。
“真好看!”
小公主惊喜地拿起铃铛,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谢谢清辞哥哥!”
陆清辞看着小公主欢喜的模样,眼中漾开温柔的笑意:“臣记得公主喜欢铃铛声,特意请匠人打造的。这香囊里装的是安神的薰草,公主放在枕边,能睡得更香甜。”
沈明姝将香囊凑到鼻尖轻嗅,甜甜地道:“清辞哥哥最知道明姝喜欢什么了!”
这话倒是不假。
陆清辞从小看着明姝长大,从她蹒跚学步到咿呀学语,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。
这些年,但凡是明姝多看一眼的东西,陆清辞总会想方设法送到她面前。
晚宴时分,殿内灯火通明。
长长的紫檀木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,正中放着一个五层高的寿桃糕,上面用果酱画着憨态可掬的小兔子——那是沈明姝最爱的图案。
“祝昭阳公主福寿安康,岁岁欢愉!”宫人们齐声贺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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