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太荒唐了。十五岁的少年,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一见钟情,还说要等她十年?甄皇后几乎要怀疑儿子是不是中了邪。
可沈彦之的眼神那么认真,那么坚定,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。
“你……”甄皇后深吸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,“你告诉母后,为什么?就因为今日见了那一面?”
沈彦之沉默。
他该怎么解释?说他前世爱了她四十九年?说他们相守了一辈子,却始终觉得亏欠?
说他重生回来,就是为了弥补遗憾,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?
这些话,说出来谁会信?
“母后,”他最终选择了一个相对可信的理由,“儿臣……做过一个梦。”
“梦?”
“嗯。”沈彦之垂下眼帘,“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梦里,儿臣当了皇帝,娶了许多不爱的女子,生了不想要的孩子。儿臣是皇帝,却过得不快乐。后来……后来儿臣遇见一个人。”
甄皇后屏住了呼吸。
“那个人入宫时十六岁,封为婉妃。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,像月牙。她喜欢梅花,喜欢江南,喜欢在雨天煮茶听琴……”沈彦之的声音变得飘渺,像是陷入了回忆,“她为儿臣生了三个孩子,二十一岁成为皇后。儿臣独宠她四十九年,直到她送儿臣离开人世。”
“她在梦里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甄皇后轻声问。
沈彦之抬起头,一字一句道:“陈月仪。”
殿内陷入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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