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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,沈彦之其实醒得比太医预计的早。
夜半时分,他缓缓睁开眼睛。
左腿传来剧痛,肋骨处也火辣辣地疼。但他眼中却是一片清明。
“殿下,您醒了!”守夜的陈安惊喜道。
沈彦之点点头,声音沙哑:“水。”
喝了水,他问:“外头情况如何?”
“皇上震怒,命彻查围场。皇后娘娘守了您两个时辰,刚被劝回去歇息。”
陈安顿了顿,“王家那边……王小姐本想来看您,被皇后娘娘拦下了。”
沈彦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他需要的正是这个效果——三个月静养期,足够他暂时避开选妃压力,也足够让某些人看清形势。
“丞相府那边呢?”他问。
“陈相派人来问过安。陈二小姐……”
陈安迟疑道,“听说哭了一夜,说要给您绣平安符。”
沈彦之的心猛地一疼。他没想到会把仪儿吓哭。
“明日,”他轻声道,“若她想来,就让她来吧。”
“殿下,您的伤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沈彦之闭上眼,“孤心里有数。”
这苦肉计,他算好了分寸。
腿伤是真的,肋骨伤也是真的,但都不致命,静养便能好。
他要的,就是这三个月的时间,以及……某些人的反应。
次日清晨,陈月仪果然来了。
柳夫人本不让她来,可小姑娘哭着说:“娘,月仪就去看一眼,把平安符送给太子哥哥就好。求求您了……”
那双哭红的眼睛让柳夫人心软了。她亲自带着女儿进宫,心中却五味杂陈——太子这一摔,太巧了。
东宫寝殿里药味浓郁。
沈彦之靠在床头,左腿裹着厚厚的绷带,脸色苍白,却依然温润。
陈月仪一见到他,眼泪就掉下来了:“太子哥哥……”
“月仪来了。”沈彦之笑着朝她招手,“别哭,孤没事。”
陈月仪跑到床边,从怀里掏出那个还带着体温的平安符:“这个给太子哥哥,保佑您快点好起来。”
平安符绣得歪歪扭扭,那对雎鸠几乎认不出形状。
但沈彦之接过来时,手都在微微颤抖。
他打开平安符,看到里面那张小纸条,眼眶瞬间红了。
“月仪,”他声音沙哑,“谢谢。”
“太子哥哥疼不疼?”陈月仪踮起脚,想摸摸他裹着绷带的腿,又怕碰疼他。
“本来疼,看到月仪就不疼了。”沈彦之温声道,“来,坐这儿。”
他拍了拍床边。
柳夫人欲言又止,最终叹了口气,退到外间等候。
陈月仪小心地坐在床沿,小手轻轻碰了碰沈彦之的手:“太子哥哥要乖乖吃药,好好养伤。月仪等您好起来,还要听您讲《诗经》呢。”
“好。”沈彦之握着她的小手,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,“等孤好了,继续给月仪讲课。”
“那……那月仪每天来看太子哥哥好不好?”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,“给太子哥哥念故事,就像太子哥哥以前给月仪念诗那样。”
沈彦之笑了,眼中满是温柔:“好。只要月仪来,孤的病就好得快。”
陈月仪这才破涕为笑。她认真地说:“那月仪从今天开始,每天都来。太子哥哥要快点好起来。”
窗外秋阳正好,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。
小姑娘坐在床边,絮絮叨叨地说着学堂里的事,说先生今日讲了什么,说哥哥猎到了一只兔子,说姐姐绣的花越来越好看……
沈彦之静静听着,手中的平安符握得紧紧的。
这一刻,什么朝堂压力,什么王家宋家,都不重要了。
重要的是仪儿,这个愿意为他哭、为他绣平安符、说要每天来看他的仪儿。
这一摔,值了。
柳夫人在外间等着,心中却翻江倒海。
她看着女儿从寝殿出来时脸上的笑容,看着太子眼中那种温柔到极致的神情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回府的马车上,她问女儿:“月仪,若太子殿下这一伤,要养很久很久,你还愿意每天去看他吗?”
陈月仪毫不犹豫地点头:“愿意!太子哥哥对月仪好,月仪也要对太子哥哥好。”
柳夫人不再说话,只是将女儿搂进怀里。
而东宫里,沈彦之看着手中的平安符,对陈安道:“去查查,昨日围场里,除了孤自己,还有谁动了手脚。”
“殿下是说……”
“孤的苦肉计,有人想假戏真做。”
沈彦之眼神转冷,“飞鸟惊得蹊跷,玉狮子受惊也蹊跷。有人想趁乱,让孤永远站不起来。”
陈安脸色一变:“臣这就去查!”
沈彦之闭上眼睛,手中平安符的温度却暖进心里。
仪儿,等着。
等孤揪出那些魑魅魍魉,等孤养好伤,等你及笄……孤就娶你
这一世,谁也别想挡我们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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