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触碰魔核的刹那,一股冰冷黏腻的触感直刺神魂!小道士只觉天旋地转,眼前景象如琉璃般寸寸碎裂。下一瞬,他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攫住,猛地拽离地面,冲破云霄,直坠入浩瀚无垠的冰冷宇宙!星光在身侧拉成模糊的光带,他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,朝着宇宙深处某个无法名状的恐怖存在疾速飞去!
视野尽头,一个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盘踞在星海之间。它并非实体,更像是由扭曲的时空、沸腾的暗物质与蠕动血肉糅合成的噩梦造物。其形貌不断变幻,时而如亿万腐烂触须纠缠的肉山,时而又似覆盖着无数开合巨眼的星云旋涡……一只由纯粹恶意凝聚而成的、比星辰更庞大的眼睛,缓缓转向这个渺小的闯入者。
仅仅是被那视线扫过——
“呃啊——!”现实中,小道士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哼,身体剧烈颤抖,手中魔核“当啷”一声掉回盒中。他猛地睁开眼,瞳孔涣散,脸色惨白如纸,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鬓发,整个人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。
“怎么回事?!”王玄戈脸色骤变,一步抢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,目光如电射向盒中那枚魔核。
小道士死死攥住王玄戈的衣袖,指尖因用力而发白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与恐惧:“这……这东西……必须立刻销毁!绝不能留!”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王玄戈的声音低沉而凝重。
“天……天魔……”小道士艰难地吐出两个字,缓了口气,才颤声道,“我……我被它拉进了星空深处……看到了……一个盘踞在群星之间的……怪物……比山岳更庞大……血肉扭曲……布满眼睛……它……它只是看了我一眼……我的魂魄……就像……就像要炸开、被污染……”他猛地摇头,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恐怖,“那不是寻常的魔物……是从天外来的……活着的噩梦!”
王玄戈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锋。他迅速拿起魔核,既未浮现小道士描述的幻象,周身经脉也毫无异动。手中的魔核竟安静得如同寻常石子。王玄戈疑惑。他盯着小道士,沉声追问:“说清楚,它的特征?”
“扭曲……无法形容的扭曲……”小道士闭上眼,努力回忆那超越认知的画面,声音带着生理性的颤抖,“像……像腐烂的巨鲸和章鱼混合的山……表面全是……开合的眼珠……翅膀……像是流淌着星光的……腐烂蝠翼……最可怕的是它的‘注视’……那不是看……是直接把疯狂……塞进你的脑子!”他猛地睁开眼,带着深深的困惑与后怕,“王大人!我在越州见过修炼魔功的妖物……它们体内……并无魔核!为何这虚日鼠会有?这魔核……绝不寻常!”
王玄戈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乌木盒盖,沉吟片刻,眼中寒光一闪:“我调阅了此次瘟疫案的所有卷宗。虚日鼠与那些寻常入魔妖物最大的不同……在于它拥有一小块天魔血肉!”
小道士浑身一震,瞬间明悟:“那天魔血肉……一开始只是附着在跂踵尸骨上,后来虚日鼠又与那跂踵融合,才是催生这诡异魔核的关键?!”
“不错!”王玄戈面沉如水,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,“看来……魔教余孽并未死绝,还有人不死心,竟胆敢与妖域暗中勾结。他们妄图借助这天外邪物的力量,在我大秦境内建造什么人间魔域,兴风作浪、为非作歹!”他猛地抬头,朝门外厉喝一声:“红莲!”
顾红莲应声而入,抱拳肃立:“大人?”
王玄戈将乌木盒子重重拍在桌上,声音斩钉截铁:“立刻以密令传讯北边邪魔七道!告诉他们——他们的老主子留下的孽种未绝,且已与妖域沆瀣一气,在我大秦犯下累累血案!若他们不想有朝一日,再被那主子的意志奴役驱使,就该拿出点清理门户的诚意来!否则……休怪我大秦亲自派出铁骑,踏平北疆,替他们清理!”
“遵命!”顾红莲毫不迟疑,抱拳领命,转身疾步而去,行动间带起一阵冷风。
王玄戈这才转向小道士,神色稍缓:“你且安心在此休养,此事非同小可,我需即刻部署。”
“大人请便。”小道士连忙道。
王玄戈不再多言,拿起魔核,大步流星地离去。
屋内重归寂静。小道士颓然靠坐在榻上,冷汗浸透的里衣紧贴着皮肤,带来阵阵寒意。他心有余悸地望向空荡荡的门口,无数的疑问如同冰锥,刺入脑海:
为何旁人接触这魔核时,皆无任何异状,唯独自己……会遭遇那足以令人陷入疯狂的星空幻象?我观那魔物,体型如此庞大,气势如此强横,如果它发展魔教仅仅是为了建立人间魔域,为何不亲自前来?想必以那天魔的恐怖实力,世间恐怕没有任何人力能够阻挡它的脚步吧?莫非……它无法前来,因而才发展魔教?可是……它为何无法前来咱们这里?天魔的血又是从何而来的呢?当初它又是如何发展出魔教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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