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李同尘的质问,褚无疆强忍怒火,沉声说道:“好,那现在人你也杀了,案子算结了吧?可以离开我玄机府了吗?”
李同尘冷笑一声,目光如炬:“案子?呵……褚府主未免太心急了。还有一桩血债未清,就想逐客?”
褚无疆大怒:“什么血债?!”
李同尘并未答话,只向后一挥手:“带人!”
崔正卿应声而出,两名浑身血污、衣衫褴褛的玄机府弟子被粗暴地推搡上前,踉跄跪倒在地。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:
“是戴三师兄!”“陶二师兄怎么……”弟子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。
宗赫见状,大惊失色,下意识便要冲上前救人。然而,崔正卿手持利刃,挡在了跪在地上的二人面前。
“退下!”褚无疆连忙拦住宗赫,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。
他死死盯着李同尘,胸腔剧烈起伏:“这二人……又是何罪?!”
李同尘神色冷漠,缓缓说道:“你儿子褚影,先在沧溟派假意邀我切磋,暗中勾结沧溟派长老将擂台改为生死擂,生死擂就生死擂,我认了!可他不服输,竟带人伏杀落单的我!若非友人路过及时相救,我早已命丧黄泉!这两人杀我不成,躲了起来,被我找到了,口供画押俱全。让你儿子跟我们走一趟吧,我保证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。”
“荒唐!”宗赫嘶声反驳,“他们遍体鳞伤,谁知是不是屈打成招?!”
李同尘踢了踢跪着的那两个玄机府弟子,冷笑道:“听见了?你们长老说本官冤枉你们呢。”
何以鹏顺势站了出来,轻轻拍了拍这二人的肩膀,咧嘴一笑。陶二与戴三猝然抬头,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,瞳孔骤缩如见恶鬼,疯狂磕头哭喊:“没有冤枉!是我们该死!全是我们的错啊!”
褚无疆连忙追问:“你们疯了?居然敢对朝廷官员下手?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从实道来!”
那跪在地上的陶二与戴三对视一眼,还是陶二犹豫着开口:“褚师兄……向沧溟派陆仙子求亲被拒后,见仙子与李大人亲近,便心生嫉恨……先与沧溟派的长老勾结,以切磋为名设计生死擂,派孙铭用自己的四境傀儡对李大人下死手,谁知孙铭反被击杀……恰好云素衣破镜出关,褚师兄之前向陆仙子求亲引发她的反感,便被赶出了沧溟派。褚师兄不甘心,命我等埋伏落单的李大人……”他瑟缩着瞥了眼李同尘身旁的小和尚,“谁知这位小师父突然现身……我们失手后,冯杰说刺杀朝廷命官是死罪,就得躲起来避风头。要我们分开躲藏,结果还是被找到了……”
褚无疆听着李同尘咄咄逼人的言辞,只觉一阵心累。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冯杰,只见冯杰身体微微一缩,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。褚无疆无奈地叹了口气,转头对李同尘说道:“犬子若真做出这等事,我定不会轻饶。只是当下,犬子并不在府中……”
李同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讥讽道:“好一个‘不在’!莫不是褚掌门要包庇自己儿子?”
褚无疆满脸无奈,再次强调:“犬子真不在。刚刚我还收到消息,犬子遭人绑架了。那绑匪开口就要我拿十万灵石去赎他。”
“好一个绑架!”李同尘冷哼一声,“早不绑架晚不绑架,偏偏我一来就绑架了?褚无疆,咱们无冤无仇,你为何把我当憨批?”
褚无疆顿时怒上心头,大声道:“这是事实,你还想怎样?”
李同尘轻笑一声,目光扫过玄机府深处:“想让本官信你,也易。待我搜完你这玄机府,若寻不见褚影,我自然就信了。”
褚无疆面色剧变,勃然大怒。修真门阀,谁无隐秘?若容镇抚司在此翻箱倒柜,岂止是自大秦立国以来开天辟地头一遭的羞辱!门派秘辛暴露,更将沦为整个修行界的笑柄。他断然不能容忍,厉声呵斥:“绝无可能!玄机府乃宗门重地,镇派功法、独门傀儡秘藏于此,岂容尔等放肆搜查!”
李同尘踏前一步,气势凛然:“这么说,玄机府是要公然对抗朝廷了?”
话音未落,他猛然抬手!
“唰——”身后镇抚司众人瞬间刀甲齐鸣,杀气凛然。玄机府弟子们也如临大敌,纷纷戒备,气氛骤然绷紧如弦!
就在这剑拔弩张、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沉稳的声音陡然插入:“李大人好大的威风!如此兴师动众,莫非不将江西百万黎民福祉放在眼里了?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三道人影排开弟子人群缓步而来。为首一位身着正二品绯色官袍,气度威严;左右二人,一位身穿同崔正卿相似的镇抚司装束,另一位则是三品官服。
李同尘眼神微凛,拱手问道:“不知三位大人是?”
那领头的官员当先步入对峙中央,目光先在褚无疆紧绷的面庞上停留一瞬。后者赶紧躬身:“见过江巡抚大人。”
江巡抚微微颔首,旋即转向李同尘,肃然道:“本官江西巡抚江怀礼。李大人远道而来,既不事先照会地方,亦不通传府衙,便擅自调兵,围我江西府治下的宗门玄机府,端的好大官威!莫非视我等地方官员如无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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