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李同尘刚踏进镇抚司大门,第一件事就是把萧彦祖调到了府城。他咬着牙签发调令,冷笑道:“柳无心是吧?整天造谣没完的碎嘴子扑街,让咱们彦祖好好会会你!”
签完调令,他又低声嘀咕:“彦祖啊……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……一定要让那柳无心,日子过得难受点。”
这时,养好伤的魏凛川登门道谢,特意给镇抚司众人准备了厚礼,连没修为的普通衙役都没落下。短短几日调养,他原本干瘦的身形已经养得饱满红润,虽然修为还没完全恢复到巅峰,但恢复速度堪称恐怖,显然吃了不少高级灵丹。修仙界的资源底蕴,真是离谱到极点。
趁魏凛川和崔正卿在会客室密谈,李同尘懒得当陪客,随手拆开了魏凛川送他的礼物。盒子里赫然躺着一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,流光氤氲,散发着柔和的光晕。
“这玩意儿……有啥用?”他一脸懵逼地嘀咕。
结果他胸前布袋里的小白猫突然瞪圆了眼睛,爪子伸出来就要抓,喉咙里还发出“呜噜呜噜”的声音。
“等等!”李同尘赶紧按住猫爪,“咦...该不会有什么辐射吧?!”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他立刻盖上盒子,转身就把锦盒塞给路过的衙役:“赏你了。”
那衙役捧着明珠,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。小白猫却不依不饶地挠他衣服,李同尘只好妥协:“行吧行吧,给你买只烧鸡!”猫儿这才傲娇地缩回布袋。
李同尘环顾四周,突然眯起眼睛,秦归夜居然没来。
没过多久,魏凛川黑着脸快步走了出来,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离开了。李同尘凑到崔正卿跟前,促狭地挑了挑眉:“老崔,你把人家怎么着了?救命之恩就送个珠子?玄机府掌门这么小气?”
崔正卿无奈道:“我现在是正四品镇抚使,你叫我一声‘大人’能少块肉?”
“巧了,”李同尘双手插兜笑道,“我也是镇抚使,这些虚头巴脑的就免了吧。”
崔正卿懒得跟他扯,压低声音说:“他脸色能好看吗?玄机府以后三成的营收要分给镇抚司,换你你能笑得出来?门派刚遭重创,重建处处都要花钱,这些礼物估计把他私库都掏空了。”
“抽成?!”李同尘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,“这不就是受贿吗?镇抚司也干这种事?”
“你懂什么?”崔正卿嗤笑一声,“真以为镇抚司就靠朝廷拨款?我们的月俸以及修炼的资源,都是天工阁挣来的!”
李同尘眉头拧得更紧:说说?
崔正卿敛了笑意,目光渐深:“你以为镇抚司是受朝廷的管制?错了。自太祖立国时,镇抚司便是为制衡修行界而生。当年建立镇抚司的那位不可言名的大人物定下铁律:朝廷掌民生律法,镇抚司辖修行秩序,门派守传承根基。三权分立,共护人间。”
见李同尘怔忡,他继续道:“天工阁明属工部,实为镇抚司建立的钱袋。秦国疆内灵矿开采、法器铸造、符箓专卖,七成经天工阁之手。若无这份产业,镇抚司早被浩然书院那帮书呆子饿死了,自他们把持朝堂后,可曾拨过一两银子?”
李同尘反问:“既如此独立,何必听人皇号令?”
崔正卿无奈的看了李同尘一眼:“糊涂!三权分立,根基在‘制衡’二字!朝廷若无镇抚司震慑修士,可能早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修炼中人掀翻;镇抚司若无朝廷大义名分,如何调遣州府兵马?门派若无朝廷认可,怎敢开山收徒?”他冷笑一声,“至于人皇,他是三权交汇的枢纽。镇抚司可独立办案,可自筹粮饷,甚至能斩不法修士先斩后奏……但若遇妖魔祸世、宗门叛乱这等动摇国本之事,必须与人皇同心!否则三权倾轧,天下必乱!”
崔正卿正想寻杯茶水,却见李同尘独自站在院中,四周连个衙役的影子都没有。他只好压下这念头,继续说道:那位坐龙椅的,手里攥着两样要紧东西:一是册封大典,镇抚司一定官职的晋升须得人皇朱批盖印,否则名不正言不顺;二是诛魔剑令......此令一出,天下修士共讨之。三百年前妖域大举进犯岳国边境,上上代人皇祭出剑令,各大派掌门亲率门下弟子协同秦军驰援。
说着,崔正卿突然转身直视李同尘:现在明白了吧?镇抚司与朝廷看似各行其是,实则相辅相成。朝廷虽不拨款项,反倒是件好事.若真指望朝廷给钱,万一哪天断了粮,咱们镇抚司还怎么运转?
李同尘听得入神,忽生疑惑:人皇既为天下共主,难道不修炼么?三百年前就是上上代人皇了?
崔正卿闻言脸色骤变,左右张望一番后,一把将李同尘拽到方才与魏凛川会面的静室,反手掩上门扉。小子,他压低声音,看在你我并肩作战的份上才告诉你。换了旁人,我打死也不开口!况且你如今升任镇抚使,知晓些内情也是应当。不过接下来这些......不过是坊间传言,我姑妄言之,你且姑妄听之。出了这扇门,我可概不认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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