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那名紫衫弟子剑指丁航之时,另一名弟子也横剑当胸,目光警惕地扫过李同尘等人,周身灵力暗涌,俨然已是戒备姿态。
丁航闻言脸色骤变,急忙上前一步解释道:“赵师兄、陈师兄,此事另有隐情!郭师兄他……”
“住口!”那紫衫弟子打断道,“郭师兄如今重伤卧床,众长老正在商议如何处置你等。你若尚有半分同门之谊,便该束手就擒,等候发落!”
周文渊在一旁忍不住插话:“这位道友,可否听我们解释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两名弟子手中长剑已然泛起青光,山门前气氛陡然剑拔弩张。李同尘暗自运转灵力,林霁的手也按上了刀柄,连正在调息的小和尚也睁开了眼睛,凝重地望向对峙的众人。
李同尘实在不愿再生事端,立即上前一步将同伴护在身后,右手却始终按在腰间木剑上,以防对方突然发难。他沉声道:“二位道友,总该容我们把话说完,再决定是否动手吧?”
那紫衫弟子冷哼一声:“哼!就是你们伤了我青霞弟子?还有什么可辩解的!你们胆子不小,不仅伤我同门,还敢闯我山门——看剑!”话音未落,竟真的一剑刺来。
李同尘心头火起,暗想这青霞弟子怎地如此不讲道理?他侧身避开剑锋,顺势扣住对方持剑的手腕,向后一推。那弟子顿时踉跄倒地,发出一声痛呼。
原本在后方观战的另一名弟子,本以为同僚擒下李同尘十拿九稳,见状大惊失色,慌忙取出一支响箭掷向空中。尖锐的鸣声响彻山间——这是青霞弟子遭遇强敌时求援的信号。
李同尘冷眼看着他完成这一连串动作,并未阻拦,只是静立原地。那摔倒在地的紫衫弟子狼狈爬起,恨恨道:“小子!你完了!敢在青霞剑派撒野,等着瞧!”
不多时,山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十余名青霞弟子疾奔而至,为首是一位气质冷峻的女子,约莫三十许人,周身散发的灵压却显示其修为至少已达六境。她目光如电,扫过全场,不怒自威。
两名守门弟子连忙躬身行礼:“参见惠长老!”
丁航见状,连忙快步上前,压低声音对李同尘提醒道:“这位是我派的惠栖霞长老。”随即转向惠长老,恭敬地行了一礼:“弟子丁航,拜见惠长老!我们此番前来,实是为了……”
“惠长老!”那紫衫弟子抢白道,“就是这丁航带人打伤安平镇的郭师兄,现在又闯山伤人,实在可恶!”
惠栖霞冷冷打断争执,视线落在李同尘身上:“你们是什么人?为何伤我弟子,又闯我山门?”
李同尘不卑不亢地行礼:“在下云州二三观弟子李同尘……”
“云州?二三观?”惠栖霞神色骤变,声音微颤,“你叫李同尘?李观复是你什么人?”
“正是家师。”
“他……他还好吗?”
李同尘黯然道:“家师已羽化登真。”
惠栖霞眼中泪光闪动,喃喃道:“是了……他这个年纪,也该走了。毕竟只是个不曾修炼的凡人……”她沉默片刻,忽然回过神来,语气缓和许多:“此地不是说话之处。你随我来——”她看了眼李同尘身后的众人,“你的朋友也一起来吧。”
那紫衫弟子心有不甘,急道:“惠长老!他们可是……”
惠栖霞冷冷瞥去:“连守门之责都尽不好,还怠慢了贵客,留你何用?自去惩戒长老处领罚,就说是我说的,着你另调他职。”那弟子顿时噤若寒蝉,不敢再言。
她又对李同尘微微一笑,目光中带着几分亲切与探究:“来,随我这边走。”
李同尘与林霁、周文渊等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。虽不明所以,但见这位长老态度友善,且眼下确实需要寻得青霞剑派的帮助,便都跟在了惠栖霞身后。一行人穿过几重青石铺就的院落,沿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,飞檐翘角在阳光下勾勒出庄严的轮廓,偶尔有清脆的鸟鸣从檐下传来,平添几分生机。
林霁悄悄碰了碰李同尘的手腕,压低声音问:“小道士,你之前认得这位长老?”
李同尘摇摇头,同样低声回应:“我从未见过她。是她方才说……认识我师父。可师父在世时,确实从未向我提起过这段往事。”他心中也满是疑惑,老道士平日里除了念叨道经典故和医术药理,很少谈及自己的过往。
这时,林霁胸前小布袋里的小白猫探出毛茸茸的脑袋,它警惕地左右嗅了嗅,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,才好奇地打量着青霞剑派内的景致,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。
惠栖霞将众人引至一处环境清幽的雅舍前,推开门示意:“进来吧。”
屋内是一间陈设古朴的茶室,窗明几净,窗外修竹摇曳,疏影横斜。惠栖霞请大家在蒲团上落座,随即唤来一名值守弟子奉上热气腾腾的灵茶。在李同尘的请求下,那名弟子还特意为小白猫也备了一杯。众人历经与伥鬼的苦战与蝗群追击,此刻得以安然歇息,品着清冽沁人的茶汤,只觉一股温和的灵气在四肢百骸缓缓流转,疲惫的身心都为之一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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